但宫晞源是个例外。
他比任何人都执着于坚守自己的婚姻,哪怕他的感情宛如一潭死水。
她从没见过他的妻主,也不知道他的妻主是谁。只知道他一味地付出、一味地顺应着目前仅存在于她想象中的女人的生活步调。
若是为了配偶而牺牲,那他比任何人都更乐于折磨自己。
体现在从未露面或有所表态的女人,和哪怕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也要回家陪妻主的男人身上。
就观察所得,他缺爱。
很缺很渴望。
但没有。
他的妻主没给他。
最近好像好转了一点,因为他对着手机屏幕笑得更久更真实。相比于之前沉默的苦笑,他现在可以打一连串的字,等到回复后又兴致盎然地捧着手机继续聊。
他的爱终于得到了回应。
但是现在……
经纪人总觉得有些怪异,找了个借口将不知情的小助理支了出去,在宫晞源开口赶她走之前,她先一步用怜悯的眼色看他。
“你是不是……”踌躇一阵,她还是狠心问了出口,“婚姻出问题了?”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宫晞源震惊得差点没蹦起来,抱着兔子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喊破音。
看他这副被戳中的模样,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女人惋惜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我就说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原来是和妻主不和啊?你是想让她吃醋还是打算找下家?那位千金可不是好攀附的……”
话没说完,就被宫晞源连连喊停强硬打断了。
他像避瘟疫似的逃开,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玩偶,横着眉毛瞪她:“你别咒我,我和徐……我和我妻主关系可好啦,才不会背叛她呢,用不着你Cao心!”说完还皱起鼻子恶作剧般朝她吐舌头。
“那你怎么……”经纪人还是不相信,以为他这是在逞强不愿面对现实,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终于懂得体谅她的难处,愿意听从她的指令。
……
啊后者不考虑,毕竟这个傻子不仅是个麻烦制造机还是个小白眼狼。她和公关团队就差没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第一线替他擦屁股了,他哪里学得会体贴人?
所以果然还是出问题了吧?
算了人正难受呢,还是不戳他肺管子了。经纪人挥挥手,再嘱咐了一遍安排,就离了房间留他一个人整理心情了。
宫晞源再不会看脸色也知道她误会了,但他也不能解释什么。
因为那个千金是唐夭,奢侈品牌是她刚开始迈入商场时家里人拿来给她练手的。虽然比不上莱温斯那几个全球最顶级的品牌,但配他也算有余。
这其实算是徐葭替他请来的赞助,早就商量好告知过他了。定位合适还能避嫌,当真是再好不过。至于经纪人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大心力……演戏要演全套,毕竟他目前的情况还不够格,唐夭也不能松口松得那么随便。
而他之所以会应下来,当然是经验使然。
想以前他偷跟了徐葭那么多次宴会活动,发现只要她俩都参加,那必然是会形影不离待在一起的。由此可得,唐夭身边肯定有徐葭。明面上他和徐葭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直跟着突兀又惹人非议,那不如找个正当理由向她靠拢。
当着公司面偷情,怎么就不可以了?
如意算盘打的好,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激动,打开门缝往外偷瞧了一圈,没有风吹草动,没有人员往来,很好很好。
说干就干,偷情要抓紧每一分钟,他急不可耐地向置顶拨去了电话,难掩激动的说:“他们都走了,你快过来吧!”
地下情侣可不好做,即便是合法夫妻,做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也挺昧良心的。徐葭从小就被当做第一继承人来培养,向来走正统做派、光明磊落。然而两个公众人物瞒着大众暗度陈仓、蜜里调油这些不正经的她倒是意外的顺手。
两个人的房间相隔不远,徐葭提前探过路,摸清了这幢酒店的路线设计。顺着找好的楼梯往下走叁层,便到了被她刻意清空到只剩一间的楼层。
金屋藏娇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徐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是因为即将久别重逢的紧张还是所谓偷情的背德感带来的心理刺激。总之,在工作上一向冷静的她一旦回归了有他陪伴的生活,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就开始不受控的跳脱出来。
然而对方似乎比她更急切,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直到偶然瞥见她的身影,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就绽开了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像雀跃的小鸟一样向她张开双臂,欢喜得好似要飞起来了。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毛绒公仔挤在两个人中间,被迫承受着亲密无间的爱意。
他的感情实在太过浓烈,柔软的玩偶也闹了脾气,轻缓的音乐就这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徐葭霎时从懵圈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在有限的空间里奋力摸索着正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