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收入怀间,念起那棋逢对手的劲,是想定要再寻她堂堂正正比一番。
提起篓子转身之际,忽而下方隐有喧闹,随纷至沓来的脚步由远至近——是几位眼熟的同门,他们装束齐全、持符握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未等邱泽问出声,背后凉风刮过,扭头看去见是先生。
“你们这是……”邱泽不认为这么大阵仗,仅是因私下寻人斗殴一事来抓他。
也正如他所料,先生背剑左右扫看此地,后眸色严肃地射来。
“此处一直就你一人?”
“还有听生堂任知焕,以及一位妹子,她们才刚走。”
“没见其他?”
“没有。”邱泽如实道。
闻及也不再多问,粗眉皱起深壑,灰须气得歪撇、甩袖就往别处赶去。
这时邱泽逮了位熟悉之人,打探一问,才知是魔物侵入谷中,因来数不多便只派一位先生领几位弟子歼灭即可,却没料到那些鬼物避战乱窜,现下也不知逃到何处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玄霄门作为凡间唯一修仙门派,招收弟子面向普罗大众 ,因而外门良莠不齐,一旦不能及时将魔物收网,伤的人是难保屈指可数。
听罢,邱泽是想加入其中,奈何现下还有任知焕之事未完,也只得咬咬牙,加紧了速度。
另头,瞧任知欢眺望后方,花生也跟着一并瞧去。
彼时俩人刚从还春堂回来,任知欢身上的伤也已被包扎好。
“你再看什么?”
“有点声音,听见吗?”
花生摇摇头,任知欢也便收回视线,说道:“你还好来得及时,不然真得被那人揍个半死。”
“干完活计,想你那边如何了就来寻你,是得亏我这份心。”
花生拍拍胸脯,趾高气扬的小眼神瞅瞅她,另手指尖戳捏,明显是想索要点好处。
任知欢晓得逃不过,正要说把下一顿饭分给她,又听对方续道。
“早训没听,这么错过太浪费,待会我转述与你可好?”
姐姐,别说下一餐了,以后伙食都分半给你也真心甘情愿。
这些日子尽与符器为伴,面朝黄土背朝天,是纸页笔墨都见不着,正好奇修仙之人都在学些什么,好巧花生就提了出来。
任知欢眼中光芒闪烁,乐呵呵地把人推回不远处的寝屋。
起初的满怀期待,待花生掏出简牍,一展其上玄妙之际,是赫然遭来重击——她眯眼捧起竹简,那鬼画符般的奇文异字,不过是堆符号乱码。
可经由花生读出,到又是字字听得明白。
“可我不理解怎么办?”
花生白了她一眼。
“没让你理解,时常念着记住就行了。”
任知欢在自己的简牍上刻下最后一笔,花生敲了敲她,随后摆出几个剑招,说也是这回早训所学,该一并把它与心法记下。
说实话,花生水平不怎样,对今早所学的招式也仅是照葫芦画瓢,任知欢环膝坐地,瞧她歪歪扭扭地好不靠谱,算是磨掉了最后一点好奇心。
可不学又能怎么办?先不说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后续她可免不了被形形色色的人物纠缠,到时是要被硬生生揍个半死,还是要跪地求饶?
“昨天救你的灵兽,你还会再去他那么?”
懊恼手脚瘸似地不听使唤,花生只好就此放弃,俯身坐在旁侧,随口问了一句。
好家伙怎么还忘了这等人物——闻及,任知欢一打挺,她喜上眉梢,可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又恢复常态,仿若刚才皆为云烟。
“你这什么反应?”
“噢,说是又毒发的话就去找他。”
“只能是这种时候可以找?”
“可能,是吧。”任知欢拈着随手扒拉的野花,钓鱼似地一摇一摇。
“哎,若没就此事做强调,那你也可以无事时去寻他呀。”
“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这机会多难得!”
“你这话怎么像是要教我追男人。”任知欢托颚两眼奇怪道。
“什么追男人,你揣明白装糊涂,对方修为远在我们之上,若是能得他指点进内门的可能不就更大些?”
花生恨铁不成钢地捏她的脸,一边扯一边细数有多少好处,顺带着也把如何拉近距离、套近乎的诀窍尽数吐出,是听得她恍恍惚惚,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从他那学的,回来后也教给我。”她着重强调。
“合着你收渔翁之利?”任知欢故作惊讶,装模作样地坐离她远了些。
“谁叫我没有理由和前辈相识?况且他生得叫人心悸,我真是怕再见到。”
听这话,任知欢憋不住笑了声,好歹那掌门生的是任君衍的脸,是没想到还会有人这么评价他。
彼时,背后忽起个冷颤,任知欢往后回头,随即又转了回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