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三皇子莫不是为她?
还未细想,睿王忽然躬身凑近苏雅儿,“倒是雅儿你,怎么会在金陵?”
问得突然,苏雅儿愣了下,垂眸时心思电转,含糊道:“想出去玩……和哥哥吵了一架……”说着她侧过头,嘟着嘴很不开心地揉袖口的布料。
苏雅儿骄纵的性子睿王自小听闻,闻言笑叹:“你啊你!好好的侯府大小姐,不安心在府上呆着,到处跑,回头本王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随从端来椅子,睿王撤回倾身的动作,一甩衣袍慵懒坐下。
在场所有人都没敢接话。
苏雅儿瞳孔地震,垂首敛了眸,放柔姿态,笑道:“雅儿这臭脾气,怕是改不了了。”
尤锦颜和詹护卫在一旁听得背后冒虚汗,睿王这话难道是想和苏雅儿结姻?可侯爷是明晃晃的保皇党,不会将女儿嫁给任何一个皇子,也不知这三皇子怎么想的,现在拉拢威远侯府……不怕圣上不悦?但圣上偏偏让睿王此时下江南,莫不是圣上授意?
苏雅儿对朝堂之事一知半解,生怕说错话,频频看向哥哥,只希望哥哥赶紧醒来。
睿王听出苏雅儿的推脱之意,眼皮一掀一压,和煦的眸光转凉,他随意往椅子背上一靠,高位者的气质轻飘飘压顶而来。
“雅儿姑娘和睿王不管是从命格还是星运上看,当是十分般配的。”
苏雅儿抬眸,这才瞧见睿王身后站着个身着紫金衣袍的老者,腰佩玉刻八卦,童颜鹤发,神采奕奕,此刻正笑看她。
啧,可不就是批命说她求而不得的那个钦天监的天官。
当初说她命不好让父母忧心,现在又说她和睿王般配,让她骑虎难下。其心可诛。
睿王道:“你们下去,本王和雅儿单独说说话。”
天官和尤锦颜率人出了茶肆,一旁的医者眼观鼻鼻观心地给苏言叙施针。
“雅儿,你本是随言叙下江都,怎么到金陵来了?”睿王端起手旁的茶,轻轻吹了口。
此话一出,苏雅儿便知睿王对她的行踪不是毫不知情,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清楚到什么程度。
为了不让她参与太子选妃被卷入皇家夺嫡纷争,父母亲能诓着苏雅儿去姑苏,她自然不能在这里松口,非但如此,还得设法远离睿王,遂故作赧然,“雅儿……雅儿其实是想去出来玩,之前漫无目的,现在才定下目的地,要去南疆。”
“南疆?”睿王怔忪片刻,笑道,“雅儿,你与本王自幼相识,何必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诓本王。”
苏雅儿摇摇头,惶恐道:“雅儿怎敢诓骗睿王殿下!”她柔声细细解释道:“小颜即将出嫁,想在出嫁前再痛痛快快地玩一趟,谁知我们刚出来便被匪徒抓住,所幸小颜遇得贵人救我们一命,只是那贵人正要去往南疆,小颜一来为报其恩、二来我对南疆充满向往,所以决定去一趟南疆。”
“胆子可真大啊。”睿王面上带着笑,但放茶盏的手却不轻。
苏雅儿跪下,道:“睿王殿下息怒。”声音却不卑不亢,“雅儿是顽皮,但……这事应是不值得殿下怪罪。”
“呵,”睿王轻笑一声,“雅儿,你还和本王装,怎么?嫁给本王委屈你了?还是……这是威远侯的意思?”
苏雅儿没想到睿王直接挑明,若这话只是试探,她答错了必然会牵连侯府。
哥哥,你倒是快醒醒啊!
睿王耐心等着,丝毫不急。
再不回话便是不敬,苏雅儿讪笑道:“睿王殿下身份尊贵,文韬武略,只是婚姻大事由不得雅儿做主,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雅儿也只能听从父母安排。”
“如此,你便随本王一起回京城,本王亲自向威远侯提亲。”
苏雅儿心头一泠,面上却不显,心道睿王突然如此咄咄逼人,怕是有什么隐情,她露出娇俏笑靥,“可是父母答应过雅儿,嫁人前让雅儿好好玩一次的!”
“所以雅儿玩这一次,便是去南疆?”睿王玩味地睃她一眼,“雅儿为了躲本王……竟杜撰出去南疆这么可笑的说辞,可见雅儿心是不向着本王的。”
苏雅儿作惶恐状,“雅儿可不敢!这不是杜撰,是真真实实的!小颜可以作证。”
“哦?那让尤锦颜进来。”睿王冷笑道。
为什么以往温和好处的睿王突然变得这么较真,总不可能是真信了那天官的话觉得和她什么命格相配吧?
多半是朝堂有异变!
尤锦颜被唤进来,看了眼苏雅儿,对睿王行了一礼,“请睿王殿下安。”
“尤锦颜,我知你和雅儿自小交好,但如果你胆敢欺骗本王……”
尤锦颜低头:“锦颜不敢。”
“那好,本王问你,雅儿说她意欲同你前往南疆,可有此事?”睿王好整以暇地扫了尤锦颜一眼。
尤锦颜一愣,何时听说雅儿要去南疆?!只是睿王这么问,应是雅儿说了类似的话。
“唔……”一声呻yin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