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棵缺水的幼芽,而她的气息是雨露,一接触,便轰然长成参天巨树。可怖的欲望如洪流倾泄,裹挟着他慢慢逼近。她醉人的吐息,带着无与lun比的馥郁;跳动的心脏,泵出让他激昂的鲜血……他无法想象该如何撕扯那颗迷人的心脏,而那些甜美的血ye又会如何美妙的溅射。“雅儿小姐。”陆是臻彷徨地顿了顿脚,一个清澈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跃出。“雅儿小姐。”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他在喊……她。陆是臻陡然回神,自己的手竟成爪状伸向她心口!他猛地缩回来,握拳时手心刺痛,张开手心,指甲竟如野兽利爪般锋利!陆是臻惶恐地翻看自己的手,真的是指甲……他怎么会长出这种东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是个什么怪物吗!忽然一阵极其轻细的踏草声,陆是臻眼神一寒,飞快地跃窗追去。商追一怔,他离他尚有十多丈,这样的耳力,比他还强上数倍!而且他的身形很快,便是从小受过训练的商追也躲不过。“你觉醒了,陆是臻。”商追淡淡道,并不惊讶,或者说,他今夜就是来确认他是否觉醒的。陆是臻听他此言,眉目一凌,“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商追低声道:“你正巧你找到了你的欲眼,事情就必然会这样发展。”陆是臻慢慢走向他,他感觉商追必然知道许多事,好言好语道:“商追,能从头说给我听吗?”商追看陆是臻是不打算放他走了,叹口气,“星图重演,但星轨依旧未变,陆是臻,你便是溯了流年又如何?”他眼眸低垂,“我能预料到结局是什么样,毕竟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惨淡收场。”陆是臻狐疑地蹙眉,“说清楚一点。”商追也有些疑惑,“你觉醒了,却没有和祂连接上吗?”陆是臻以为商追在绕弯子,敛眸道:“商追,明人不说暗话,好好谈谈?”商追淡着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也不必着急,等你和祂连接上,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陆是臻想起刚刚混沌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揣摩道:“它?它……是星吗?”商追反而愣了下,若有所思道:“原来祂曾是个星吗?这我们倒是不知道。只是祂和你异位一体,我们尊你们为神。”“神?!”陆是臻吃惊道,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诡异镇子里的“食仙”神像、在寺庙的地窖里摸到的拜神图。“可我是活生生的人!”陆是臻低喝。商追点点头,“我知道,每隔几十上百年神就会现身于世,其他大部分时间沉睡在巨石上。这一代神降,就是你陆是臻,不对,去掉你父亲随意捡来的姓,该叫你是臻。”
陆是臻恍惚想起幼年时父亲带着母亲和自己仓皇出逃的些许片段。包括父母的死,那些模糊的、诡异的痕迹。“你父母是因神罚而死。”商追直言道,“那些异状,你该不会觉得是人类能做到的吧?”陆是臻下意识抗拒,“那只是巧合,是天灾……”商追冷笑一声,道:“那你呢?刚刚你想对苏小姐做什么呢?也是巧合,呵,是天灾?”陆是臻面色凝重,“子不语怪力乱神,怕不是你们暗中给我下了什么药!”商追无意争辩,只道:“是么,那我们可能也给苏小姐下了药。”陆是臻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商追继续道:“苏小姐天之贵女,凭什么喜欢你一个一无所有的货郎?颜色比你艳者又有几何?你当真觉得她对你是爱吗?”陆是臻侧目。“又或者,你以为你对她的,是爱情?”商追嗤笑一声,“别笑死人了陆是臻,你们之间,一个是猎物对捕食者本能畏惧扭曲而成的归顺,一个是捕食者对猎物的饥渴畸变而成的渴欲。”陆是臻拧眉,清雅的声音透着寒气:“什么捕食者?猎物?!一派胡言!我和雅儿小姐之间,用不着他人置喙!”商追无所谓道:“你真听不懂吗陆是臻,以你的智慧……当然,你要装傻谁都喊不醒你。我只是提醒你,如今的星轨与从前别无二致,若真是你溯的流年,你曾对什么不满?你想改变什么?还要你趁早觉悟!”他敛眸不满道:“不要让我们陪你白白再受一次苦。”陆是臻沉yin不语。商追掸掉衣袖上沾着的草jing,转身要走,陆是臻扬声道:“商追。”商追止步。“那你呢,你又是谁?”商追转眸,“我?”他冷哼一声,“一个牺牲品,一个替你承担多余神力和欲望的容器罢了。”他抱臂冷乜陆是臻,“看我如此残破不堪,你该知道我替你受了多少罪。”陆是臻脑海忽然闪过一个破碎的画面:烟熏雾绕的沉闷屋子里,一个苍白瘦弱的小男孩在玩小竹人,他想走过去和他一起玩,却被他憎恨的眼神吓住,一旁的女人责备地拉了拉小男孩,要他给他道歉,但小男孩硬是不屈,最后被女人打了两巴掌pi股,女人拗不过男孩,见男孩依然倔强地抿着唇不吭声,女人连忙给他跪下求饶。陆是臻恍然道:“我想起你了。你是……分家的孩子。”商追撇撇嘴,“这不就记起了?等你和祂连接上,你还会知道更多,然后……和祂融为一体。”陆是臻紧道:“祂……是那个绘满花纹的巨石吗?”商追本不想和他多说,但他或许还在幼稚地期待着什么,淡淡道:“是,巫祝们相信你和祂是神的不同体现,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神祗。但我总觉得你们之中……”商追神色古怪地卡顿了下,像是忌讳什么,看他一眼,见他扶额似乎有些混乱。陆是臻脑子确实很混乱,他突然忆起很多幼年的事,曾经经历过却莫名被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