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逐渐变作了狂乱的大风,卷起漫天的沙尘!
人群为神明显灵而欢呼,
神柱倾塌时欢呼声才骤然停止——
变作了惨叫。
纱幔被狂风撕裂、宫殿开始剧烈地摇晃、黄沙海chao般恐怖地起伏着
匍匐在地的人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想要逃离从天而降的巨大风暴。
可紧接着疾风乍止!
天地陷入死寂。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身体,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甚至连眨一眨眼都做不到。
数道金银交错的细流在沙地里弯曲爬行,由远至近。
众人惊恐地望着逐渐逼近的不明物体,却没法后退躲避。
蜿蜒的水流迅速穿过人群,长了眼般向着江月白而去,一口咬住了江月白的长靴!
景驰与穆离渊齐齐变了脸色。
水流扭曲着缠绕上江月白的脚踝和小腿,仿佛柔软的绳索,一圈圈旖旎地攀爬着,从身后缓慢地爬到江月白的胸口,
交错,又分开,
好似有生命的触手,经过某些部位还会极度暧昧地流连,而后继续蠕动着向上
最后缠住了江月白的脖颈!
这样诡异的一幕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景驰瞪大了眼,憋得满脸充血想要挣脱开无形的束缚,可只把自己的双臂蹭出了血。。
穆离渊试着调动了一下魔息,却发现全身经络都被冻住了一般滞塞。
汩汩水痕在江月白的衣衫上缠绕了几圈,而后骤然绷紧!
拖着江月白一路向后,将他猛然摔在了神殿内的宝座里!
神殿里僵直站立着无数侍从,却只能睁大眼看着这幅恐怖的场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数道发光的细线渐渐汇聚成两条粗壮的水流,如同两只巨型触手从后方交错着拥住了江月白的脖子,而后忽然收紧——
像是一个掐住咽喉的动作。
江月白似乎被弄疼了,微微仰起头,轻吸了口气。
拉长的颈线暴露出颤抖着的喉结,又被银色触手更加旖旎地抚过——水痕沿着颈线滑下,停顿时模仿出轻微揉捻的动作,再继续滑下
穆离渊用变幻体格的法术挣脱开了身上无形的绳索,顾不得被束缚勒出的伤痕和满身的沙尘,飞速追进神殿。
冲进神殿时刚好看到那只恐怖的触手伸进江月白的衣衫。
他深吸口气压制住狂乱的心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而后从旁边僵立的侍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提在手里,大步向里走。
“别过来。”
江月白被缠着脖颈的锁链勒得微微后仰,只能微垂眼睫看他。
眼睫上还挂着细微的汗滴。
这样的眼神在王座的宝石光晕里显得极度温柔。
但看得穆离渊心尖一痛。
他不仅没停,反而猛地拔开了刀鞘!
“听话,”江月白的嗓音很轻,甚至是哑的,在这生死万钧的时刻仍然维持着温和耐心的口吻,“先离开这里”
穆离渊隐约觉得不对:“为什么?”
四下奇怪的氛围和江月白奇怪的反应让穆离渊神经紧绷,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刀柄。
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危险。
越靠近宝座,他就越迈不动步子,似乎有千斤的重石压住了脚面,把他僵硬地固定在原地。
宝座之后,一个高大甚至庞大的躯体在夜色里缓缓显形。
轮廓很模糊,像是水流凝结而成的怪物,浑身都在滴落金银光泽的ye体。
穆离渊活了几千年、见过三界各种妖魔鬼怪,但他也无法形容出对方的状态——因为它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水流蠕动,仿佛某种奇怪的金属在摩擦:
“好一个‘他身体不好,来不到这里’。”
这道嗓音在神殿内有诡异的回声,缓慢又沉重。水流慢慢从后方包裹住江月白的身体,好似一个极具压迫意味的拥抱。
“‘给爱人寻药’,寻什么药,谋杀用的毒药吗。”
穆离渊呼吸急促。
因为他从这几句话里明白了什么。
江月白身前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解开了,水流触手放肆地抚摸着,在冷白的皮肤留下标记一样的红痕。
金属光泽的水流似乎是烫的,因为江月白的脸侧全是滑落的细汗,原本松散的碎发此刻全部沾shi着贴在了脖颈。
“敢来这个地方,”江月白用了私语般的气声,“你好大的胆子。”
穆离渊不仅呼吸急促,浑身都开始作痛。
因为压制他的束缚勒得更紧了,更因为意识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的身份——让他极度的妒忌和痛苦。
高大的怪物俯下了身,黑暗中出现了幽绿色的眼睛。
“无情的负心人,”水流凝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