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这样想着,就感到热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
“不愿意?”
田云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愿意,你说的我都愿意。”
田云逐刚把姜浔搀进洗手间,门就被姜浔从背后反锁上了。
他高大的身形把田云逐堵在这个闭塞的角落,清凛霸道的气息充盈扩散在方寸之间。
田云逐突然觉得刚刚那样想姜浔,那样心疼他的自己好傻。
“愣着干吗,我手不方便,你帮我脱。”
姜浔居高临下,田云逐故意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可惜泛红的耳朵尖还是狠狠出卖了他。
他一颗一颗地去解姜浔病号服的扣子。
露出他胸膛上缠着的绷带,白色的布料之下肌rou坚实匀称。同样都是白色,绷带的色调远比他冷白的肤色温和许多。所以田云逐只有把视线停留在那上面,才能稍微克制一些紧张。
明明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田云逐在怦怦的心跳声中悲哀地想,自己在对上姜浔的时候,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姜浔看到他低垂的长睫毛,在苍白脸颊投下两扇弯弯的影子。在瞳孔里的细微笑意扩散之前,突然把田云逐抵在门板上,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
闭塞的空间,加剧了两人之间隐秘的暧昧。
姜浔亲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够。一手捧着田云逐的后脑杓,凑近他的唇,另一只打着绷带的手挡在田云逐的身前。
田云逐不敢用力推开他,隻好落在姜浔的手心里,任由他予取予夺。
病房里隔音很差,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透薄薄的墙板。
两个人的呼吸同时一窒,田云逐连忙趁机把脸侧开,转身往里面去接热水。
医院病房洗手间里没有淋浴间,只有一个年头很久的花洒高高挂在最里面的墙壁上。田云逐被亲得发蒙,还没完全找回力气。不知怎么搞的,热水兜头从上面喷洒下来,把田云逐笼在水幕里,像是在刻意宣告他的慌乱。
姜浔衝过来按掉开关,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田云逐还是啊地喊了一声,头上身上淋淋漓漓往下滴着水。
姜浔把他拉近了一些,上下检查了一遍,
“衣服shi了不少,顺便衝个澡吧。这个我自己擦。”
“衝澡?现在?”
“现在不方便?”
田云逐一心要藏住他肚子上的大片淤青。虽然已经答应入院治疗,但他不想在姜浔安心养伤期间製造不必要的混乱。至少要坚持到姜浔的伤势好转一些。而且他那里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就是不太习惯有人旁边。”
“至少把shi衣服换了。”
“我没来得及带换洗衣服过来……”
“先穿我的,老谢不是替我拿衣服来了?我去拿。”
“等等,等帮你擦完我就换,省得再把衣服弄shi了,反正这里又不冷。”
“嗯。”
姜浔意外地好说话,重新把shi毛巾递给他。
田云逐接过来继续帮他擦洗弓起的脊背,感觉到那些骨骼的每一处凸起和凹陷都在他的手掌之下。
“浔哥?”
“嗯?”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带我去看极光。”
“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你想什么时候去?”
“当然越快越好了。”
“那就明天。”
“明天?可你还在住院啊。”
“这点伤,不影响带你出去。
明天输完ye查完房我们就走,看完再回来。”
田云逐立刻开心起来,手上的动作变得格外轻快。
“你真是个好人。”
姜浔坐在凳子上转头看了看他,好像没听清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
“好什么好?”
“我说你是个好人。”
姜浔的嘴角挑了挑,重新把头转了回头。
“从你这儿得一张好人卡还真是不容易。”
田云逐不介意为好人多提供一点服务,殷勤地拿吹风机给姜浔吹头髮。
吹到前面的时候,姜浔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小心伤!”
“我腿又没受伤。坐下。”
田云逐隻好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姜浔的双腿上,被迫跟他面对着面。
吹风机还在嗡嗡作响,吹出一些过于温暖的风。
姜浔的头髮比田云逐刚来的时候长了很多,中和脸部过硬的线条,在过于逼人的英朗里添了一笔平和的气韵。
田云逐苍白的手指,穿梭在他浓密漆黑的发丝里,手上的触感实实在在,还是觉得很神奇。
“以前,我总觉得你的发茬好硬,想不出它们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