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你又想做什么?这样也休想动摇我。”
“浔哥,我答应你。”
姜浔撩开田云逐一头浓密柔软的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无处躲藏的雾气昭昭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
姜浔的手掌向下,扣住田云逐单薄的肩,反客为主与他拥吻起来。
田云逐的嘴唇都亲肿了,呼胸腔的空气都被姜浔霸道地夺走,可是姜浔还不打算放过他。
偶尔好心施舍给他空气,再继续狠狠地吻上去。
“我答应你了。”
田云逐在喘息的间隙艰难地开口,
“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在治疗开始之前,带我去看看漠河的极光吧,就当是我这么听话的奖励。”
姜浔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此时此刻,只够用温柔下来的吻来回答他。
作者有话说:
头快秃了,三更!!!
遮掩
在沉默中把感情压抑了太久的人,一旦爆发,实在很不好对付。田云逐在这个明朗的清晨,对这一点有了切身的体会。在抵死固执和负隅顽抗的最后终于松口的代价就是,被姜浔按着在病床上亲了很久很久。
渐渐褪去隐忍,变得甜腻又不知饕足的吻,散发热度,让窗外观望的光线全都伺机挤了进来,把长久盘踞在四周的Yin暗驱逐干净。然后在病房里落地生根,汲取两个人之间过剩的炽热。
黑暗一扫而空,两个人却不知什么时候一起依偎着睡着了。
田云逐虽然格外瘦,比姜浔整个小了一号,可是同睡一张寒酸的单人病床,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花了整整48个小时,姜浔才带着满身的血污,从幕天席地的暴风雪和吞噬生机的冷山中走出来。伤病和极致的疲倦不至于困住这个坚韧内敛的男人,但他身上确实有哪里跟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整整48个小时,他跟田云逐失去联系,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心臟抽紧,四肢冰冷。跟下巴上冒出的那层淡青胡茬一样藏不住的,是rou眼可见的焦灼憔悴。
可那双灰色眼眸里的痛彻,反而在暴虐的野风中俞烧愈烈,带着某种痛定思痛的决绝。
只要回来,说什么也要把固执走偏的田云逐狠狠扯回来。
所以现在,姜浔狠狠将人搂在怀里,不放他从病床上离开。可是田云逐眼睛肿着,嘴也肿着,不肯跟他面对面,隻好侧身躺在姜浔的臂弯里,任凭姜浔侧身从背后紧紧贴上来。
这个姿势很舒服,也很亲密。像并蒂而生的藤蔓,纠缠多年,已经融入彼此的命脉。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会儿话,后来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大半天的光景就这么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姜浔饕足地醒来,看到田云逐仍旧乖乖缩在他怀里,单薄的肩膀轻轻起伏,很安静,呼吸均匀。
姜浔把下巴虚虚抵在田云逐头顶的发旋里,在让人心痒的柔软和温热里,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气。
姜浔知道他累,平常睡眠已经很差,更何况在联系不上自己的这两天里面,田云逐究竟撑着病骨支离的身体等了他多久,究竟急成了什么样子,又为了找他跑了多少地方?
关于这些,姜浔没打算开口去问,因为清楚自己不会得到答案。因为哪怕只是关于这些问题的稍稍设想,都带来尖锐的疼。跟心脉相连的痛感让身上的任何一个伤口都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姜浔一定很好心地放任他去睡。理智几乎抵不过深切的渴望,渴望像现在这样,把他搂在怀里,陪他一直睡,一直睡,直到到白天过去,高悬的天幕再次陷入昏聩。
可是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新一轮点滴治疗的时间。姜浔打算把病床让给田云逐,自己下床做好准备。他小心抬起打着石膏的那条手臂,动作很轻。但田云逐跟他严丝合缝地挨着,忽然也跟着他的动作翻了个身。
姜浔连忙停下动作,手还虚虚抬在半空,拧眉细看终于肯在熟睡中同他面对着面的田云逐。他的眉峰是沉默的远山,眼窝太过深邃,眸色却很浅,这种反差让他的目光散发出魄人的光辉,直白犀利又让人深深迷醉。
以至于就连睡梦中的田云逐都被这目光所惊扰,不安地动了动,手臂碰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人虽然没醒,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却像是被猛然戳到了痛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非常清晰又短暂的扭曲。
晨光之下,他这点不同寻常的反应,虽然转瞬即逝,还是打破了难得的岁月静好,击碎了姜浔眼眸里闪动着细碎柔光的平和。
他盯着田云逐,一种让人遍体生寒的猜测把短暂的一瞬沉默地拉长。
田云逐很快恢復平静,脸蛋睡得热乎乎的,连苍白也被重新浮现的恬静整个覆盖掉了。
姜浔继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他睡得再安稳一些,才绷紧下颌线条,朝无知无觉的田云逐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迫近他褶皱的上衣下摆,动作毫不犹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