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
无论是从之前姬迁所说的那些顾虑来讲,还是从这场行动的危险性来说,箫下隐居既然没有被牵扯进来,就没有任何道理让自己再陷进来。
无悲老者合上双眼。
“人要怀揣着希望”
“希望不是痴心妄想。”姬迁摇头说着,不经意的看向院外。
他只是随随便便一看。
破空而出两道盛极的剑光,一道苍青如天山之雪,一道金赤若旭日朝阳,照亮了他的眸子。
两道剑芒明明截然不同,却在落下的瞬间毫无壁垒隔阂的交融,轰然砸在了整个闲庄的顶端。
闲庄地动山摇。
屋子内的十宗之主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了,无悲在程文锦的搀扶之下勉强站定,随着众人一同往门前的院落中涌去。
天空中奇异的光辉乱闪,像是下了一场不怎么干净的流星雨,隔着一扇院门,他们听见了一些动静,很轻微,不怎么热闹,这让人很难揣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悲和程文锦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但下一刻,这扇他们始终不敢靠近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细骨匀亭的少年提剑跨入。
他手中的剑如冰如雪,又仿佛融入了海的色泽,那青绿之色与他眉心轻轻晃荡的孔雀眼交相辉映,俊美不可方物。
“师兄!找着了!”他扭头,神采飞扬道。
姬迁的舌头有点儿打结,同时感觉腮帮子有那么一点儿疼,像是被人抽了一样。
“还真杀上来了?”他喃喃道。
话音未落,那少年便抬手指着他,兴奋道:“喔!你我认得!红姐说长了三撇小胡子的!找到你就是找到大部队了!前辈!你是姓姬吧!”
姬迁:“?”
这话他听着是说不出的难受,刚想分辩两句,又听秦云盏大声道:“师兄!我找到飞虹坝的姬坝主了!”
姬迁:“”
他Jing神抖擞的吆喝完, 外面跟着走进来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剑修,背负剑匣,手提朝光净, 另一手在他的脑袋顶上轻轻拍了一下。
“祁宗主说的是飞虹堡不是飞虹坝,你怎么听的?”
“喔!飞虹堡啊!”秦云盏说:“难怪我刚才念着感觉怪怪的。”
姬迁:“”
这一刻,姬迁有点儿想给自己换个姓儿。
程文锦搀扶着无悲老者穿过人群走上前去, 无悲老者看见这二人, 幽声道:“二位贤侄”
师云琢与秦云盏双双提剑拱手。
“师云琢。”
“秦云盏。”
气宇轩昂。
程文锦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扫过秦云盏腰间的腰牌,被其上夺目的光泽震慑了一瞬, 却也没有多言, 倒是姬迁大叫一声:“你几时元婴了!”
秦云盏想了想, 淡定道:“很早, 具体我也不知道。”
姬迁又指着他的剑道:“这是!!”
秦云盏道:“定山河。”
姬迁:“你们——”
秦云盏:“没错四把古剑我们家占了三把。”
姬迁:“!”
他本想质问一句凭什么, 话却梗在喉咙口说不出来,跟前这二位的态度都淡泊到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地步, 事实上修真这种事儿就是很没有道理,为什么你的修为进度快, 他就是死活破不了境,为什么好剑就是稀罕你不稀罕他?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即便嫉妒, 也没什么好问的, 自取其辱罢了。
“秦小真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程文锦感慨道。
“过奖了。”秦云盏道。
无悲老者张了张嘴, 似是有话想问, 但是最终,他的眼底闪过几分羞惭之色。
师云琢横目,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
“无悲真人。”他倏地拱手道:“令徒徐致远,蓄谋毒害我师尊, 又意图冒犯剑阁的宋鲤姑娘,昨日被正法于湘妃林。”
“什么?!”无悲面露惊骇。
“先斩后奏,还望真人恕罪。”师云琢道。
他态度恭顺,没有先发製人的问责,反倒道了歉,无形之中给了迟迟无法开口询问的无悲老者一个台阶下。
无悲的眼神恍惚了须臾,后慢慢道:“你们的师尊如何了?”
“性命无虞,但穷奇的伤,我们会另找人医治。”师云琢道。
他说的含蓄,无悲却也听明白了,低低的叹了口气。
“对不住”他喃喃道:“我身为师长,竟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关你的事。”秦云盏说:“前辈,是柳乘风蛊惑了他,答应他说让他继承霜行峰他才鬼迷心窍走上邪路,成了柳乘风的棋子。”
“竟然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无悲老者轻轻摇头,苦笑道:“小真人,你也勿要安慰于我,他若不存这份作恶的心思,任谁蛊惑都不会有用,罢了,就当是清理门户了。”
“说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