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个空吧?”澹台衣挑眉道。
柳乘风张了张嘴, 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震惊不比旁人少。
这件事他是受无极子授意, 假借柳yin川之名,派出的黎真与陆文韬。
无极子说秦云盏养母的真实身份乃是东海归墟镇守定山河的鲛人,因为定山河注定是秦云盏的本命剑, 所以若能提前从她手中夺取定山河,便是多了一桩胁迫拿捏秦云盏的把柄。
可黎真与陆文韬前去秦陵郡, 却发现人去楼空。
此事应当是天知地知
“小子, 你作那么多恶, 隻为给自己铺一条通天的路,不怕遭报应么?”澹台衣道。
“哈!”柳乘风却嗤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并不害怕,甚至不屑于去问一句对方的姓名,“我正愁不知上哪儿打听定山河的下落,如今您本尊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别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天衣无缝。”澹台衣道:“你跟凤绥、徐致远、还有那些小国余孽之间门的勾当,都已经被盏儿窥破了。”
柳乘风的神色微变。
“不可能!”他说。
“凤家庄都已经被踏平了。”澹台衣说:“不信,你可以亲自去瞧瞧。”
“盏儿这么厉害呢?”苏九重道。
澹台衣:“那可不。”
苏九重激动道:“不愧是我徒弟!”
澹台衣:“是我先天养得好,别抢功谢谢。”
苏九重:“”
苏九重:“可你为什么会认识盏儿!”
澹台衣衝他眨了眨眼。“路边捡的,你信吗?”
像一条忠实的大狗,苏九重频频点头:“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大抵是被他们两个这亲亲热热的状态羞辱到了,柳乘风的牙根猝然咬紧,面容微微扭曲起来。
他厉声道:“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凤家庄没了也无妨,如今大计将成,我也不太需要凤家庄了。”
澹台衣望了一眼陆剑北,从陆剑北的眼中读出了眷恋深情之色,从方才开始,陆剑北就再没有说过什么,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澹台衣的眼底闪过复杂的颜色,眉峰轻蹙,叹惋道:“小子,你绑了陆阁主也无用,他确实也不知道定山河的下落。”
“哈!看样子还是你知道了!”柳乘风猖狂道:“他的命在我手里!”
“可你的剑在我这儿。”澹台衣动了动手指,水龙衔着宿光悬浮于她的手畔,“你想用什么杀陆阁主呢?”
柳乘风一愣。
他忽的怒极,拖拽着陆剑北一路后退,直至山崖的尽头。
苏九重大惊,“你住手——”
澹台衣的眸光凝住,似是担忧似是焦急,却一语不发,柳乘风极为满意他们的反应,大声道:“大姐,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定山河的下落,不然今天这两个老东西,你就只能带一个走了!”
“你叫谁大姐?”澹台衣冷冷道:“威胁谁呢!”
“芳亭,不能让他伤害陆剑北!我还能与这小子过两招,你找机会带陆剑北走!”苏九重急声道:“柳乘风!你有本事来与我过招!挟持行动不便的陆阁主算什么英雄!”
话音未落,澹台衣手边的水龙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像是盈盈漂浮在水面之上一般。
“你剑都拿不住,还逞什么能?”澹台衣的眼尾闪过狠厉之色,“我今天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为何——”苏九重错愕不已。
澹台衣不说话,隻抿了抿唇角,望向柳乘风。
“我是苏九重的道侣,你挟持陆剑北阁主威胁我,有什么意思呢?”澹台衣说:“你有本事就像扔祁宗主一样把他扔下山哪?”
“你以为我不敢?”柳乘风冷笑道。
陆剑北的眼睛瞪大了些许,而后淡淡的发笑。
“芳亭,我就是喜欢你这般杀伐决断的模样。”他歪了歪头说。
“陆剑北,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无时无刻都能维持着体面,衣着,还有一丝不苟的发髻。”澹台衣望了一眼他的发顶,意味深长的说:“这点,比九重强太多了,我很是欣赏。”
“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你,再听见你说夸讚我的话,我很满足。”陆剑北笑着说:“强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会选择他?”
“芳亭!!!不可以!!!”苏九重大声道:“柳乘风真的会把他扔下去的!!”
他的吼声在山头飘荡开来,就见柳乘风狞笑一声,在陆剑北的背后狠狠一搡,陆剑北在缥缈的运气之中坠落下去,而同时,狂风起,水龙发出怒吼,澹台衣与苏九重随着龙吸水般的旋风直衝天穹,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宿光当啷落地。
眨眼睛,山崖上就只剩下了柳乘风一人,他呆了两秒,狠狠一跺脚,怒声骂道:“疯女人!!居然说走真的走了!!心够狠的!”
而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