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少宗主交给我的任务,就由我全权负责!我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那可真应该让少宗主看看你现在这副自以为是的蠢钝样子。”黎真说:“你当真以为有人怕你么?连受製于人的陆阁主都不怕你,你看他,满脸都写着轻蔑呢!”
陆文韬飞快的瞄了一眼陆剑北,果不其然从他漠然的神色之下读出了“泰然就死”的意味,不禁恼羞成怒。
“姓黎的,现在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猛地拔出剑,指着黎真,“少宗主看中我,待我受提拔,定然叫你收拾东西滚出鸣鼎剑宗!”
“你让我滚出鸣鼎剑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黎真咆哮起来:“蠢货,还敢拔剑,那就剑下见真章!”
一直恹恹的陆剑北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皮。
他眼尾闪过饱含嘲讽的光芒,幽幽的望着黎真和陆文韬。
这两个鸣鼎剑宗的菜鸡正在互啄。
但即便是互啄,却也是往死了攻击对方。他们两个大概是认定了鸣鼎剑宗将会在整个招摇山大洗牌,要为自己谋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前程。
他合上眼,听见了陆文韬的惨叫声。
果不其然,这是个狐假虎威的蠢货啊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淡淡的发笑。
下一刻,他听见“铮”一声,脖颈处微凉刺痛,竟是黎真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黎真身上沾满了陆文韬的血,此时此刻满脸的煞气腾腾,他看起来比陆文韬激进Jing明得多,冷笑道:“陆阁主,我可没有陆文韬的耐性,你最好是自己说出定山河的下落,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将你的剑阁翻个底儿朝天,我门中纳入了你剑阁诸多弟子,就不信没有一个能带路的!”
陆剑北叹了口气。
“那你不若现在就去翻吧,能翻出什么定山河,我这颗项上人头任你处置。”
黎真眼底的杀气上涨。
陆剑北说完便又闭上了眼,他想,好在宋鲤走了,他的一手锻造之术后继有人,死也无妨。
冰凉磅礴的剑气激荡而来。
陆剑北的手上一松,是悬吊他的绳索被斩断,他匍匐在地,只见石头铺陈的地面竹筛一样被节节撕开,掀起,砸向黎真,那群聚集着的鸣鼎剑宗的弟子们嚎叫着散开,七零八落的摔倒在地。
这剑气是收着的,陆剑北看出来了,他动了动眼神,眼尾明显出现了惫懒和放松。
“莽夫。”他吐出两个字。
苏九重的耳朵尖的很,提剑驻地道:“姓陆的你说谁是莽夫?我可没聋!”
他这一剑让整个山头生生清净了下去,黎真横剑挡了,但整个人驻剑跪地,一个劲儿的吐血,宋鲤得空扑上来搀扶陆剑北,颤声道:“师尊!!”
“傻丫头让你走你就走吧,还回来做什么?”陆剑北道。
宋鲤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苏九重道:“你明知道她不可能不管你,再者,不还有我在呢么!摆出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给谁看?”
陆剑北喘了两口气,忽道:“小心!”
宋鲤携他后退,苏九重缓缓举起了剑,那若干草芥般的鸣鼎剑宗的弟子们以黎真为首,不知何时竟集结成阵,他们高举着佩剑,剑光缠绕,织成了一张浮动耀目的网。
黎真倏地挥剑,他的剑意在剑阵中抱经酝酿,竟然啸出了一股锋利沉重的剑风,朝着苏九重迎头击来!
苏九重的眸子里映出璀璨的银华,他没有退却,而是迎面斩出一剑,双眸因为兴奋而张大,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出剑了,不周的深蓝色剑芒如海chao般波及四周,又成满月般的圆,迎上了那一阵剑风。
“轰”
宋鲤祭出了她的桐花小锤,小锤落地,变得足有一人多高,如一方镇纸般抵挡在她与陆剑北跟前,剑意被镇地之锤撕开,化作烈烈长风从两侧吹开,不远处陆剑北的寝居如不堪一击的纸糊的棚屋般被摧毁,整个剑阁的山头都因这两股剑意而嗡鸣起来。
苏九重的脚跟不知何时深入地面几寸,又被迫后挪了几寸,血色从他的肩胛骨处氤氲开来。
——他身上那一年多未曾愈合的可怕裂伤,在力的反作用下崩开了。
黎真看到苏九重明显僵硬的半边身体,终于大笑出声。
“这剑阵果然厉害!”他恶狠狠道:“九重仙尊,没想到吧,我们鸣鼎剑宗这一年多来学有所成,终于找到了能压製住你这位大乘境剑修的法子!”
“你们这算什么学有所成!”宋鲤厉声道:“九重仙尊有伤在身!你们这是乘人之危!”
“是他要来多管闲事!”黎真道。
“这伤,无碍。”苏九重低声道。
“无碍?”黎真得意洋洋:“苏九重,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喝的都是什么药吧!霜行峰的徐致远亲手配的方子,天价的耗损之药!你足足喝了一年!现在你的半边身体怕是摇摇欲坠,稍加用力,就会像一张纸一样被撕成两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