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屠户觉得今天是他人生的耻辱,他头一次对着自己案板上的猪rou两手发抖,不得不说大将军的排骨切得是真的漂亮,就是想想那个气势,那个刀法,那个杀气腾腾腿肚子有点软呐!
于是在熊孟转身离开后,胖屠户小声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大将军啊,真是厉害!”
熊孟走出没几步,耳力又极好,整句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熊孟第一次听见了百姓的夸讚,竟然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有点想逃。
他用生命守护的百姓,夸他了呢!
熊孟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回家之后看见甄恬还在原地乖乖等他,心里就更软了,他随手把猪排扔进锅,说:“等着,给你做你没吃过的好吃的。”
锅里放冷水,扔两片葱姜,熊孟粗放,也不用刀切,直接用熊掌掰两下就扔进去了,火开撇去血沫子,再把排骨捞出来放进盆里,加酱油、盐、一点点酒,一点孜然、胡椒,大力抓几下,静静腌製。
趁这个功夫,熊孟爬上墙边红柳,折了一把柳枝,用随身带的短刀削成一端尖尖的签子,水里简单一衝放旁边晾着。
院子里的黄瓜老了一片,熊孟捡着嫩的采了几个洗干净,用刀背拍碎,拌了蒜泥和盐,这就是一道菜了。
主食也可以趁机做了,大盆里倒细白的麵粉,加一点盐,打两个刚从鸡窝里摸出来的蛋,扔一块种面,加上水和葱花搅合成浓稠的糊状,但是又不能成团,盖上shi布放在阳光充足的院子里醒发。
这会儿rou腌得差不多了,熊孟在院子里架起了一个小篝火堆,搭了个架子,用红柳签子串了排骨搁在架子上烤。
架子上的rou很快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带着红柳清香的香味裹着粗犷的香料气息阵阵入鼻,甄恬坐在小凳子上吸溜鼻子,讚到:“好香,你在烤rou吗?”
“嗯,快好了。”熊孟给手里的排骨串翻了个面,养了一年多的肥猪脂肪厚得很,焦香的烤rou滋啦滋啦,一滴滴油汁把排骨表面抹的油光铮亮,然后不甘心地滴到柴火堆里,柴火堆的火更旺了。
烤到六分熟的时候,熊孟拿着刷子在排骨表面刷了一层蜂蜜,蜜汁泛着金黄色的诱人颜色,懒洋洋的一点点深入rou中,与那些浓烈的酱汁交缠,碰撞出一股鲜中带香,香中带甜的醉人气息。
甄恬有些坐不住了,他半天加一宿没有吃饭,哪里经得住这种勾引,嘴一张,话还没说呢,口水就要流出来,肚子里也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的擂台了。
“还没好吗?”甄恬收拾收拾口水催到。
“好了,但现在烫嘴。”熊孟把两大把已经烤得焦黄油亮的排骨抖了抖,霎时间香油四溅,甄恬感觉自己快疯了。
“还有饼子呢,你等等。”熊孟怕这小孩贪吃烫了嘴,把烤排骨连着大托盘放在了树杈中央,甄恬是够不着这么高的,但是房顶上的暗卫化身蝙蝠在房檐下挂了一串,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盘排骨,闪着饿狼般的绿光。
他们不敢吃,超想哭。
熊孟把那盆稀软的面抱进厨房,这时候气温高,面已经发好了,熊孟用大杓子搅了搅,面很黏,不能上手去揉,不过做成饼就会很软很喧腾。
一大杓面糊下了热油锅,鲜绿的葱花和雪白的面糊在油锅里欢快跳舞,很快就在底部凝成一片金黄色的饼皮,熊孟手快杓子稳,锅里一圈一圈很快摆了十几个葱花饼,没用多长时间就翻了面,再被夹出来,装进盘子的时候还有不少油泡泡在表面唱歌呢。
院子里摆上小桌,排骨还是有点热,但已经不烫了,面饼的香和排骨的香交杂,还有黄瓜爽口清新的气息,甄恬大声喊:“我可以吃了吗?”
熊孟将布巾浸了水,给甄恬擦了手,挑了一串肥肥的排骨放进他手中,甄恬迫不及待一口下去,油汁四溅,在口里变成绵软醇香的味道,香料用的粗犷,但很贴心的避开了辣味,甄恬白花花的小牙一撕,整块排骨rou都乖乖的脱了骨,把他的小嘴巴塞得满满的,吃的满嘴流油。
“真好吃,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甄恬牙口好的很,不一会儿两串排骨下了肚,手里又被塞了一个热乎乎的油饼。葱花发面油饼咸香又有嚼头,甄恬吃得起劲,心中对熊孟刷了好几番好感度。
“怎么想起做烧烤了?”甄恬问。
熊孟想说我们以前在部队吃的最好的就是烧烤,不过那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闲情且这么小的块,也不会这么慢条斯理的烤,都是整隻猪羊开膛破肚抹上调料就烤,辣一定要多加才够劲儿!
但是他怕说漏了嘴,掉了马甲,于是话到嘴边改成了:“我听说熊大将军的军队里经常这样吃,在西北又冷又干的地方,将士们冬天冻得慌,就加上大把的辣椒粉烤上几隻羊,和着烧刀子几口下去,特别御寒。”
甄恬嚼着大饼,托着下巴悠悠叹道:“驻守边疆可真是辛苦啊!”
熊孟吃rou,没接话,又听甄恬认真地说到:“所以说,咱们大将军是铁铮铮的汉子,是民族的英雄,他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带着那些热血的官兵在前线为我们守住这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