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想了想:“有农具吗?”
“有,十几套呢,都是全新!”
“有牛吗?”
“还没,您要什么样的,我这就让人去买”
“呃除了耕牛我能要一头nai牛吗?”
“没问题,明天就送去!”
“锅灶有吗?”
“有,八口锅,有大有小,连笼屉厨具都给您准备好了”
“”
“”
甄恬问了一圈,发现还真是拎包入住,应有尽有,对于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外地人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心中开心极了。
管事儿的眼珠一转,反过来问他:“甄小哥,您可知道咱们熊大将军的威名?”
甄恬点点头:“据说凶得很。”
“那您不怕嘛?”
“不怕,我就想找个凶的东家。”
“为何?”
“我外地来的,找个凶的东家没人欺负。”
“啊那倒是,其实呀,咱们大将军对自己人是真的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马车来到了庄子门口,甄恬心说待遇是真的好,别的短工都是走着去的。
等到了庄子,甄恬就真的开心到飞起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漂亮的农庄,足有百亩良田,庄子里还有一套独栋别墅般漂亮的房子,他激动地在地里撒欢跑了一圈,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喜悦,问:“这都归我管吗?”
“是。”
“我种什么呢?”
“您想种什么种什么,等会儿列个清单我给您买去。”
“可以种桃子吃吗?”
“没问题,黄的红的离核的不离核的我都给您买些。”
“樱桃呢?”
“樱桃树要多年才结果,我给您挖一株长成的来!”
“天呐!其他人呢?”
“什么?”
“庄子里的其他人。”
“没,就您一人!”
甄恬哇了一嗓子,又去跑了一圈,这百亩良田和别墅就是他的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事儿的还这么体贴,这世界美好的不像话!
管事熊经达看着他撒欢的兴奋地模样暗中捏了一把汗——希望这百依百顺的条件能让这傻孩子在这儿多留一阵子吧,陛下赏的庄子,荒废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定要甜甜的哟,祝单身的小天使都能有甜甜的恋爱,祝已婚的小天使每天的日子像烤地瓜一样香甜流油哟~~~~
这篇是小短文,不会太长,新的一年我的重头是《大迁徙》。
么么么哒!!!!
熊孟
两年后,盛夏,大将军府。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大床边,忧心忡忡得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
那男人十分高大魁梧,面目是刀削斧凿的硬挺,他睫毛又粗又长,在睡梦中不安地颤抖,老妇人叹了口气,抚上他眉间硬邦邦的川字纹。
昨夜是满月,熊孟又发作了,砸了偏屋半边的墙,又拔了后院九棵老树,家里早就没有瓷器花瓶之类的了,他就把桌椅砸了好几套。
老妇人摸摸儿子的手心,心中酸疼不已,那么粗的椅子腿,生生用rou掌掰断了,掌心现在还有一片红。
管家陈亢奏送走太医回来,见自家的兵将们已经轻车熟路地在补墙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府里已经一个外人也没有了,全是军队里的人。
陈亢奏是大管事,陈经达是他的亲弟弟,两个人都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在自己大将军府上干起了管事——这府里也招不到别的管事了,他俩一主外一主内,干的也是焦头烂额。
不为别的,就因为将军身上的毒。
平日里大将军还只是脾气不太好,但是一到满月夜就会变成破坏机器,失去理智,遇墙拆墙,遇人杀人,凶名由此而来。
如今大家都有了经验,一到满月夜就都躲了起来,任他在家里大肆破坏,墙塌了可以修,东西坏了可以再买,熊家不缺钱,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反正根据经验他也不会到大街上去。
他进门的时候,熊孟刚好睁开眼睛,他眼睛还有残余的猩红,只是没了昨夜的残暴,只剩下满眼疲惫和颓然。
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有人受伤吗?”
熊老夫人摇头:“隻拆了半面墙。”
熊孟抬起一隻手,无力地遮住眼睛,却并不能遮住满眼的苦涩,那些无尽的煎熬在他每一根头髮上,每一片指甲上,淋漓尽致。
半晌,他坐起来,无力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熊老夫人点点头:“出去透透气也好,先吃点东西吧,我让人在外面买些回来。”
熊孟摇摇头:“吃不下。”
天色刚亮,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有些认出了熊孟,都隻敢远远避开,如同躲避什么瘟神,什么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