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住的思绪飘飞出去,一次又一次,周清皖越想越古怪,渐渐笃定了温敬不回消息一定有问题。
手机没电,可以找充电宝和充电器。
突然有事,也不会一句都不应答。
山里没信号?
可是也太久了,这已经超过了三十分钟。
现在这个时代,无论是移动还是联通,全球通都能覆盖到喜马拉雅的巅峰,就算在偏僻的山林里,暂时连接不到流量网,情有可原,但是三十分钟……?
周清皖终于将手里的衣服放下,拨通了温敬的电话……
有些意料之外的,周清皖并没听到“用户在服务区外,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反而是响铃正常地响起。
有些尴尬。
周清皖用指背碰了下鼻尖儿,转瞬之间,周清皖便给自己想好了说辞,如果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来,温敬问到为什么打来,自己就说是打错了吧……
然而周清皖没想到是,响铃约莫一分钟,温敬都没把电话接起来。
太古怪了。
周清皖没再犹豫,立刻给温敬的经纪人彭飞打了电话过去,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就听电话那头说:“嗨,周老师,您别担心——温老师在那山里拍戏拍了一个多月了,他们那边的信号就是时好时差的,接不到很正常,好一阵坏一阵的。”
“可是我刚刚打通了,他没有接。”周清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固执。
彭飞听出了他的顾虑,于是又说:“温敬带着的张洋呢,他这个司机兼助理兼保镖,可是跆拳道黑带,一般人都打不过他!在那边儿,他们还找了当地有经验的司机去开车,理论上说,应该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不过你确定阿敬不是太累了睡着了嘛?而且……”彭飞话声一顿,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继续道:“弟妹啊,其实也没必要总是秒回吧,过日子要求这么严格,总是会累的——”
“滴——”
周清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没功夫和这人说些闲话。
周清皖又把电话打给蔡祺。
温敬这位活泼的小助理钟爱泡吧,那边背景音吵闹,有人在喊麦,有人在划拳,而蔡祺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也不清醒,“歪?嘿嘿,全世界最漂亮的老板娘——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和温敬学的,有样学样,喝醉了都一个德行。
“温敬刚刚联系过你么?”周清皖的声音沉沉的,不同于问彭飞,他换了一种问法。
就听蔡祺思考一下,“刚刚?唔……联系过呀,他让我把明天拍戏的啥啥啥准备好,嗝,我早八辈子就准备好了阿。”
周清皖松了一口气,睫毛轻抖,“什么时间联系的?”
蔡祺又想了想,“嗝,分钟?老板娘你等我康康。”
“啪——”
蔡祺的手机掉到地上,又是一阵乱响,才磨磨唧唧说:“嗝,三,三……唔,咳咳咳咳,分钟前吧,怎了嘛?”
周清皖长舒一口气,“没事,谢谢,先挂了。”
“好诶!晚安耶,漂亮嫂子亲亲!——俗话说得好呀!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
“滴——”
周清皖挂了第二通电话。
生闷气。
但心也放下来一半,干脆将手机丢去一边,洗澡、刷牙、准备睡觉去。
一切处理妥当后,周清皖钻进香软蓬松的被子里,冷着眼拿过手机,忍住,没有打开毫无消息提示的微信,在手机日程app上计划好了明日的日程,便彻底把手机扔到一边去,强迫自己躺下去。
意外地,周清皖没有失眠。
可他做了个有关温敬的梦,很荒谬。
在那个荒谬的梦中,温敬问他“是谁”,眼神是看陌生人似的挑剔,然而画面一转的下一秒,温敬用悍利沉实的肌rou禁住他,随后便是毫不温情地强[製侵[占,霸道又凶戾,梦里的温敬面无表情,眉目硬朗,再无柔情蜜意。
即便已然知道是梦,周清皖依然失措地被吓醒。
他蓬软厚密的发丝,被冷汗浸透,巴掌大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枕套上蒙着一层shi漉漉的水渍,不知是汗还是泪,或是两者都有。
周清皖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俗称患得患失的心病,以前住在刘老师的家里时,便每天都会做刘老师出事的梦,而如今旧疾复发,只不过是因为温敬没回復他消息而已。
可是……不回又能怎样呢?
自己不也一样喜欢弧温敬……
还那样多次,几个天,几个周,几个月都有……
周清皖的呼吸温热,呼出的气都热扑扑,他的心臟跳奇快,着实被那噩梦魇住了。
一伸手,去床头摸来手机,凌晨4:32。
还是没有未读消息。
周清皖的目光暗淡下去,闭了闭眼睛,决定临时改一改今天的日程,上午就去心理诊所,找他的心理医生李有为。
李有为听了,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