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在等你。”
太史令确实是在等他:“殿下,秦姑娘,陛下让我带二位到承愿桥头的铺子验收,书肆需要的书籍我可以帮忙找来。”
让一个正三品的大员帮忙带路,帮忙找书,卫竞也是头一回见:“这就不麻烦太史令了,我认识路,有书也能自己去找。”
“皇命难为啊,殿下就当帮一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卫竞挑眉:“可以啊,太史令带路吧。”
“先去秦王府,我要找秦泰取银子。”秦东篱看着卫竞,改口。
卫竞不假思索:“哦,我们得先去秦王府。”
刘镌和气得很:“无妨。”
过了勤政殿,秦东篱终于看见对外的宫门了,那从门洞里散射出来的光,像是一种无言地召唤。
经过她的一顿忽悠,现在卫竞暂时归她了!秦东篱此时心情非常舒畅。
“这么高兴?”虽然卫竞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但看到秦东篱笑起来,他也会不由自主跟着开心。
秦东篱偷偷和他说:“你的贵妃妈把你交给我了!还保证,她和你皇帝爹都不会来书肆sao扰你。”
“你说真的!?”卫竞神奇地看她一眼,“你刚才就是在忽悠她?我娘,唉,人各有志。”
好歹他娘没再见他的时候捎带上那个什么小吴妃,这次离家出走效果显著。
.
敢和陛下吵架的小殿下,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一看就是装饰品的礼盒,对身边的姑娘的话是听之任之。
陛下觉得他们之间搭建了某种感应,让他们可以跨越地域用心灵交流……
和两人走成“人从”距离的刘镌淡淡瘪嘴,他真的不是半仙,也不信鬼神之说,他就一破搞算术的,懂什么心灵交流啊。
这京官,可真不好当啊,不过刘镌想到陛下给他看过的一些让人文书很容易往心灵交流方面联想的情报,小殿下和秦老板这两人,确实有点意思。
.
承愿桥就是秦王府旁边的桥,秦泰把五百两给了秦东篱:“东家,张家那个破烂花了五百两雇的卞天,现在钱还在京兆府,说是赃款,不能给咱们。”
“五百两够多了。”秦东篱接过银票。
秦泰委婉道:“那个……当初大小姐,啊对,大小姐说见者有份,您看着怎么分啊?”
旁道传来一声冷笑,卫竞打量他:“分?要不是我在书肆,你们能找过去?不管有没有你们,张洞庭都会冲着东篱去,我、灵光布庄,哪个拿不下他卞天?你们坑蒙拐骗沾了我和东篱的光,现在还想扒着我们吸血?”
!!!
天地良心,秦泰发誓,他们就是单纯的见钱眼开。
“不,不敢。”
不敢说要钱了,秦泰当天给两位远在东南的小伙伴送信,后来项炜的消息来得很快——
【兄弟你糊涂啊!自然书肆都成过山风新巢了,我怕我问起来,东家不给钱就算了,还得管我收房租,听我一句劝,跟着东家立功比这区区几百两银子更赚。】
赚前途啊!
还是那一天,皇帝赏赐的书肆铺子就在对面,只是两边朝向不同,秦王府坐南朝北,铺子临河,要偏向坐东朝西,铺子前的街道很宽,不想南山巷那么窄而幽深,河畔高柳下隔不远就有马车停靠,附近有三五酒家,再往河下游走,过一个路口,还有一座大书院。
刘镌给秦东篱介绍完附近环境,带他们进了铺子:“这是主街最佳地段之一,人气鼎盛,秦老板以后生意兴隆。”
“借您吉言。”秦东篱还在琢磨,三品的官,现代她只在新闻里见到过,没想到还能这么朴素,别说没有架子了,丢人堆里这一身衣衫也要被淹没,唯一显眼的就是他的个子,比许多人高大。
机不可失,秦东篱试探地问了刘镌关于春闱科举的书目,刘镌不假思索:“秦老板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找找。”
今天的万霞跟油画一样绚丽,还有飞鸟的黑影,从天空系调色盘一样的水面掠过。
进京到现在,秦东篱终于有了轻松闲适的感觉。
“东篱,今晚是不是要把卧室整理好啊?”卫竞挂在铺子内主楼二层的走廊栏杆上,看秦东篱把刘镌送走,又走回来。
秦东篱仰头看向他,阳光正好移到他的脸上,十分柔和,无辜。
卧室里基础的家具都有,也很干净,就是被褥的颜色秦东篱不喜欢,记在小本本上,有空逛京城的时候,去挑一挑。
“这里,我要住这里。”卫竞指着秦东篱房间的隔壁,“我们挨着。”
在秦东篱的规划里,这个书肆不会再放伙计的房间,只留几间客房,朋友来了可以小住:“准。”
卫竞兴高采烈,欢呼着进去给自己铺床。
洗澡前,还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事——皇帝为他们准备了浴桶,和在东望州时用的大小一样,但是质量高一大级。
不管是为了警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