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卫竞这落魄样,想去调侃两句。
卫竞眼一横,“……”她的话全咽下去了,刚回来,只想呆家里,不想出门,“没事,表哥你……玩。”
说着,把手里的狗绳套他小拇指上,开溜。
“呜呜汪!”
小狗往他腿上爬,他一抖,就被打回原地。
但是,这一共有六条。
直到吃饭前,他才指使小徒弟给他把身上的狗一只一只摘下来。
秦东篱放好了箱子下楼,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后一秒唉声叹气:“过几天,又到讲课日了。”
“讲课……”卫竞和她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向林主簿,主动请缨,去给太阳部的信众讲讲课?”
太阳部?秦东篱好奇:“你要讲什么?怎么保证效果?”
卫竞伸出手指摇一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来多少新的信众。”
他话音刚落,项炜非常配合:“我们的人到了,一百零一个,八十二名男子,十九名女子。”
“一——百零一个?!”秦东篱被吓到不敢大声说话,“你们是要给法天教换家,分散力量,围点打击是吧?”
项炜一听,来了灵感:“围点打击挺好,怎么围?”
秦东篱:“你问我?这不该问总督府吗?我们得统一行动,把配合打好。”
怎么又扯到总督府?项炜呼吸一滞,他刚才……差点暴露了,都怪书肆氛围过于放松,互相知道底细的几人平日就敞开了聊,东家一开口就很“自己人”,他下意识地顺道把话接上了。
然后一个人在说过山风,一个人在说总督府……
这真不是项炜的疏忽大意,他不由得暗中打量起秦东篱,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某些话,不是一句见多识广就是盖过去的。
就像普通农民,看的是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大多数的商人,眼里都是钱;读书人拼命要功名,官帽一戴才知道,那是镣铐,衙门之内,如履薄冰……一个阶层的人,看一个阶层的事,才会说一个阶层的话。
而这个书肆的老板,常在谈笑中,把士农工商都看了个遍。
他接到皇令时,和陛下一样,以为这些小教派的动作,是卫竞或者田黍他们察觉到的,至于秦东篱,只是她刚好在这群人里面罢了。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项炜改变了他的想法,秦东篱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她虽然还不知道卫竞等人的身份,但她也敢用一座小小书肆,去对抗一个反动势力。
一个谨慎、迂回、冷静、随机应变恰到好处的少女,即使她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此事一了,就不再是了。
特令不是卫竞让给秦东篱的,而是本身就该属于她。
“这个……”项炜干巴巴说道,“东家,我也不知道,要不等符泉将军消息?”
秦东篱点点头:“也是,现在你也不管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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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主簿的大力扶持下,卫竞拿到了一次讲课的机会,这让原来负责传教的洪先生一愣。
那不是秦老板的……狗吗?林主簿这是在干什么?
听完卫竞的课,洪先生对他的印象全刷新了:“这?这真的只是一个伙计?”
一个书肆的伙计,能读的书就是书肆里的书了不起了,他怎么能把太阳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细细推敲,卫竞的逻辑有没有漏洞。
而且,他还把海市蜃楼和太阳之力联系起来了!!
宝藏!又是个宝藏!自然书肆怎么那么多人才啊!洪先生他好嫉妒……
“秦东篱本人能言善辩,在她身边呆久了,有点本事不奇怪。”林主簿非常满意自己选人的眼光,“张洞庭浑水摸鱼两年多了,他实在不愿为本教出力,就下放一级。”
“林大人,您要让卫竞顶替他?”
“不,让卫竞成为新的从事,原来的也下放,去张洞庭那个位置呆着。”
洪先生没有反对,也不是很赞同:“……”
那小子给你下迷魂药了!提拔那么快,想在太阳部塑造一个秦东篱分篱?
林主簿老神在在:“洪先生,您就看着吧。”
他和卫竞聊过,卫竞的眼界,放在他们州府衙门,也是一等一的好,他都恨不得招回衙门里为己所用,给他姓洪的放在法天教里,才是屈才了。
虽然洪先生依旧对卫竞的晋升颇有微词,但是卫竞交出来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五天新信众收了十五个,太阳部终于能和太Yin|部平起平坐了!
这天,秦东篱刚给太Yin|部信众讲完伤口的应急处理,收拾教具时,耳朵捕捉到了八卦,动了动。
“怎么不见陈淑和倩儿,她们吵架吵到连课都敢不听了吗?”
“陈淑不知道,倩儿挺尊重从事的,她都没来……”
“倩儿和陈淑真的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秦东篱背着小箱子,凑到她们外面,光明正大的听!
“诶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