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婕说:“老板你放心了,我也学我表哥,用晚上的时间教云嘉做更大的账,白天就交给他好了。”
说完,她扭扭捏捏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秦东篱看着窗外灿烂的夏日光景,心里美滋滋想,临时工的工资请来一个做账大佬,哪怕加上包吃包住,还是划算的要死。
卫竞回来也是中午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到二楼见秦东篱的时候,身后跟着吕大夫。
二楼要比一楼热一些,对他俩来说,会出汗,但对秦东篱而言刚刚好。
“吕大夫?”秦东篱看向卫竞,这很明显,人是他带回来的。
“诶,我来看看。”吕大夫坐下来,卫竞拉住上前凑热闹的符粱,低声哄她离开:“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去玩小狗。”
秦东篱痛的原因,和她之前的割腕有关,得吃几服药补一补,好在现在是夏天,最好治的时候。
之后,卫竞就承担了秦东篱之前的工作,刻花模,排版,印刷,构思桌游。
“老板,”古方婕看不懂了,憋了半天的疑惑终于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吐露,“你真的不是我表嫂吗?”
秦东篱眨眨眼:“怎么会?”
“可是,你为什么会……”她咬咬牙,“你和我表哥说那个,就很自然啊,我大哥大嫂新婚那两年,都没有你们那么老夫老妻好吧。”
因为这个?秦东篱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是两个社会环境下的两种不同的观念认识,把另一套理念搬到现有的世界里,是说不通的。
古方婕蹲到床头,小声地震惊地继续透露:“你知道我表哥都拜托吕大夫做了什么吗……他问吕大夫能不能做月事带!!!”
“这真的不会太过了吗?”
???
“你说什么?”就算是秦东篱也没有想到,卫竞还想到做这个。
要不是古方婕说出来,估计秦东篱得到快来的那一天,才会想起这里没有卫生巾,只有麻烦还不能保证卫生的月事带。
一声咳嗽,打断她们的谈话,卫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外,他示意古方婕先出去。
“……”古方婕没办法,她还是有些怵这位表哥的。
不,应该说,除了秦老板,大家对卫竞的态度都带着些许恭敬,包括新来的云嘉。
云嘉对卫竞的尊敬,来自于市井小民天生的察言观色,他是能察觉到书肆的伙计对卫竞若有若无的边界感,作为“公司新人”,职场刚跳槽的老油条,他也跟着计较起来。
秦东篱现在好受多了,但是要遵医嘱,还得再躺躺,她就看见卫竞把古方婕刚才坐过的凳子移开,换了一张没人坐过的,挨着自己坐到了床头和她说:“古方婕什么大喇叭,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呢,她就在这叭叭一通说了。”
“成不成都没事,谢谢。”秦东篱真情实感,西子捧心,“是我麻痹大意,差点忘了古代条件跟不上我以前的需求。”
卫竞嘿嘿一笑:“那是因为你穿过来不久,不像我,在这边活了二十年了,知道的东西更多。怎么样,感动吗?”
“暖暖的,很贴心。”秦东篱点头,表情诚恳,“卫竞,那升级版贵不贵啊?”
卫竞被问住了:“不知道,但不会贵到哪里去的,我还特意和吕大夫说了,如果能够研发出更好的卫……月事带,还可以造福普通百姓,改善更多女性的卫生条件。”
他摸着下巴,琢磨道:“吕大夫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的。”
秦东篱好奇问:“你是不是以前为你娘——”
“没……你知道的,就这样的礼教制度下,我要是敢说,估计只能挨一个大嘴巴子。不止如此,别的也很讲究,我哪里记得住那么多规矩!”卫竞否认,叹气,“也就是和你在这住着,我才觉得有点喘息的机会。”
秦东篱一直觉得,穿过来这段日子,好像也没有很差,开店铺的老板很多也是女子,比如成衣店掌柜,布庄主人霍聊,还有来去独行的卫竞的表妹,古方婕……
“有那么窒息吗?”她是真的好奇,好奇南山巷以外的天地。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卫竞也不想这么莽撞,直接找姓吕的给弄。
这样一来,皇宫里的那点人一定会知道的。
卫竞耸肩:“那也还是看地方了,比如我们东望州清静,就还行,呼吸顺畅。”
有了云嘉看店,田黍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印刷,书院和自然书肆签下了全部契约,包括王孙笔斋的毛笔,这把王掌柜乐坏了。
田黍又一次从启蒙书院回来,脸色有些差:“东家,高夫子让我知会你一声,这几日有另外两间书肆,照抄了我们的笔记本模样,复刻出来卖,还拿去书院,想做大生意。”
来大姨妈第一天的秦东篱是大早上被痛醒的,吕大夫不负所托,真的搞出了更舒适干净的月事带,这玩意儿还让他发了一笔小钱,本来吕大夫的医馆看小孩的多,渐渐地,变成了妇女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