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秘密海》剧组还在旭大拍今天的最后一场夜戏。
海城的夜晚一褪白日的chao热,时不时吹来凉爽的风。助理小向站在一旁,看到自家艺人正认真听导演讲戏。
晏白为这场戏专门剃了个寸头,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他看人时偶尔挑起眉,愈发显得气质桀骜又痞坏。
几乎和剧里的角色融为一体了。
平时的拍摄,晏白态度也很认真,但少了点全力以赴的狂热。这次却完全不同,小向感觉他这回是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就好像要完成什么……临终心愿似的。
小向挠挠头,他也说不上来。
“去帮我买点宵夜。”
手机屏幕一亮,是晏白刚发来的信息。
小向连忙答复了句“好”,快步往校外走。他记得早上来的时候,街头正好开了家蛋糕店,这个点也不知道关门没。
晏白这个人极度嗜甜,一开始公司还让有意他调整饮食习惯。后来见他没胖,也就随他去了。
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亮着明黄色灯牌的麦颂蛋糕店,在夜里有种另类的温馨。
小向进去后,也不知道晏白 吃那种,索性都买了点,打算吃不完就跟剧组分。
“您把这个柜子里的小蛋糕都包起来吧,还有别的种类吗?”
叶芙迟疑了一下,想起冰柜还放着几个:“有的。”
她把冰柜里的抹茶芝士和冰皮蛋糕拿出来,都装进袋子里。
“总共多少钱?”
叶芙拿着计算器算了两次,说:“479。”
“谢谢啊。”
小向扫码付完钱,拎着一大袋子转身就走。
叶芙扫视四周空荡荡的蛋糕柜,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嘀咕道:“这孩子,竟然连蛋糕胚都买走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又是一阵叮当响。叶芙以为是之前的顾客折回来了,连忙噤声。
抬眼一看,是裹着毛巾还在擦头发的温芋。
温芋刚洗完澡,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睡衣,身上还带着薄荷清香。
她是来拿蛋糕的。
洗完脸后,温芋才发现浴室里连基本的护肤品也没有,只好跑下来吃点蛋糕。
隔着冰柜的玻璃门,里面已经被扫荡一空了。
“咦,那份抹茶芝士不见了?”
叶芙正在给收银柜上锁,回复道:“刚才有个顾客,把店里的蛋糕都买走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抬起头:“芋芋,那个绿色抹茶的是你做的?”
温芋点点头。
“哎哟,妈真糊涂。”叶芙一脸懊恼,“我是说咱们什么时候做了抹茶样式的,没成想是你留着吃的。”
“没关系,明天再做一个就好。”
“走啦,妈,下班了。”温芋叩了叩桌面,“我给您下了碗面,赶紧回家吃饱睡觉。”
叶芙连忙笑着应声,锁好店门跟她一起离开了。
温芋擦着头发走在前面,心里却在嘀咕。
蛋糕试验品的第一次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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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保姆车在旭大门口等人,小向一钻进车里,就把袋子献宝似的递给后排的男人。
“什么种类都买了,晏哥你想吃那种?”
袋子底部是刚从冷藏柜拿出来的蛋糕,触感冰冷。其中一个绿色的蛋糕卖相还十分简陋,乍一看有点丑。
是她很喜欢的抹茶味。
晏白拧着眉,把这个最丑的蛋糕拿出来,靠着后座叉了一勺子,把袋子放回一边。
“下次不用买这么多。”
“好的,明白了。”谁知道您都不分给剧组吃啊。
小向连忙答应,心中却在腹诽。
味道没有卖相那么不尽人意,抹茶芝士口感厚重,滑入喉间后却冰冰凉凉的。明明是微苦的味道,回味却有浓郁清香。
晏白吃了一口,脸色微变。
这个味道……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出的颤抖,问助理:“蛋糕是在哪买的?”
“啊?”小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车正好驶过枫杨路,小向指着窗外:“就是那个黄色牌子的店,叫麦……麦颂蛋糕,不过现在已经关门了。”
下一秒,他回头看了一眼晏白手里的蛋糕,突然想到什么。
“晏哥,不是吧!?蛋糕馊了?”
晏白没说话,去袋子 里拿出一块蛋糕,尝了一口。明明味道更好吃一些,却总感觉少了点东西。
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一种微妙的不同。
两年前,晏白家门口总会凭空出现一些甜食。有时是热气腾腾的鲷鱼烧,有时是两盒甜丝丝的椰蓉小方。他以为被私生饭跟踪了,所以每次都和垃圾一起扔掉。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他高烧不退,下楼准备煮点白粥,却餐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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