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照面,他就险些被对方废了一条腿,迟鸣不由得沉下心。
这一战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约林抹了把鼻尖,啐出一口鲜血。
“我倒是小看你了。小子,你是a级?”
迟鸣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台下的观众早在两虫第一次交锋时的尖叫过后,就全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过去见多了约林秒虫的战绩,今天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还是头一次,大多数虫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第二波进攻立刻就袭来,约林没有等待,而是仍然主动攻击,他和迟鸣缠斗在一起,双方打的难舍难分,间或有谁被踢中或者打中,退开后仅仅一瞬又继续,速度逐渐快到一些等级低的虫跟不上,眼前只能看到重影。
“这真的是我们在角斗场能看到的吗?”
“不是,那个虫难道不是一直带着雌奴颈环?!”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雄主不想要他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啧……有点后悔全部压了约林了,应该分出来一部分也压给这个虫的!”
刺啦——
众虫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刺耳尖锐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钢铁般的骨翼在地面划出一道三指宽的痕迹。
伴随着另一侧骨翼从对方手臂上带出的血珠的,是约林低沉的怒吼。
他的右手臂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迟鸣的状况也不算太好,他率先用骨翼夺得了先机,约林的双腿和右手臂都被他的骨翼划伤,双腿的伤更重一些,依稀能够见到森森的白骨,但他自己也为此付出了断掉两根肋骨,左腿几乎骨折的代价。
双方都是雌虫,这些可怖的伤害正在强悍恢復力的作用下逐渐恢復,但到底是需要时间。
为了比赛的胜利,双方都不打算给予对方彻底恢復的机会。
约林被彻底惹恼了。
他留在角斗场一部分原因是为钱,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取乐。
过去他以打赢每一个挑战者为乐,以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虫被毫无尊严的脸贴着地践踏为乐。
他想要迟鸣像过去的挑战者一样,奄奄一息的在擂台上攀爬,浑身沾满血迹的爬着从围挡的下方钻出去主动承认失败,然后被主虫带来的虫急匆匆的架走,而不是他自己在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虫面前,颜面扫地。
擂台赛胜利的判定方法只有两个。
其一是其中一方主动或被动的离开擂台这个比赛区域;
其二则是其中一方被打死。
很好判定。
约林过去都曾给每一个挑战者活命的机会,看着他们丧家犬一样的爬走。
但面对迟鸣,他突然不想那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了。
反正对方的雄主都不在乎,雌奴颈环都不摘,不如他就了了那个雄虫的心愿。
约林也亮出自己的骨翼,两个近乎半残的雌虫,驱使着灵活且坚韧的骨翼继续战斗,任何一方都没有放弃。
两虫唯一的区别就是,迟鸣只是想要攻击易伤的部位逼迫对方认输,而约林是真的想要迟鸣的命。
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包厢中的顾渊盯着屏幕看得心急如焚。
约林招招致命,每一下不是盯着喉咙、心臟,就是照着后脑杓、太阳xue下死手,任谁也看得出来怎么回事了。
“艹!”顾渊猛一拍桌子,恶狠狠的瞪着图克:“今天迟鸣要是,要是……在这儿,我肯定跟你没完!”
顾渊没敢把那个字说出口,他怕自己真的说中了,从此就要失去他的心上虫。
他还没有给迟鸣最好的,还没有带迟鸣去玩过,甚至还没有跟迟鸣表明心意,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开始!
图克被突然暴怒的顾渊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的确是想质疑顾渊对一个玩物太过上心,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找一个雌奴就是。但顾渊那仿佛要吃了他的表情让他人不住缩了缩脖子。
擂台上。
迟鸣心知约林是不可能主动认输跳下台子,但他又不可能拿出要杀死约林的想法。不论是顾渊还是图克,都更希望看到活着的约林,而不是一句不能交谈的死尸。
迟鸣的战斗逐渐开始受到限制,他不能下死手,但对方却每每用即使不要命也要拚上来攻击迟鸣死xue的劲头战斗。
不多时,迟鸣便落入了下风。
骨翼已经从攻击为主变成了保护他为主,被动的阻挡着每一次的攻击。
擂台上已经满是鲜血,血腥味飘荡在不是非常大的角斗场,非常明显。
观众的表情早已没有最初的振奋,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害怕,不寒而栗。
迟鸣吐出一口鲜血,将自己身前的衣服染成红色一片。
约林的骨翼顺着他的左肩照着脖子砍下去,入rou三分,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