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冷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再从身体流下。
希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残破的自己,身上遍布着丑陋的疤痕。
镜中的雌虫眼中泛起水雾,同样冰冷地回望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早点遇见。闭上了眼,心里泛着苦涩。
他没能在最美好的时候遇见他。
时宿坐在餐桌前,像是一个终于等到了忙碌的另一半下班,又继续等待忙碌的另一半开饭的家庭煮夫。
回想了刚才希尔急急忙忙地给自己道歉,然自己准许他先去清洗一下。
明明自己都那么明显了,够明显了吧,就是想和他好啊。
可是希尔好像并不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怎么办,难道也要像以前室友那样送花送礼物逛街吃饭看电影吗?
可是希尔一天忙得和国家主席似的,而且真那样干傻子也知道他不对劲了啊啊啊啊。
时宿觉得不行,自己要再这么下去头髮都要掉了。
于是他打开了一直没怎么刷的星网论坛,发了一个求助贴。
求助各位好心虫,怎么才能追到小刺猬雌虫
“雄主,您是在等我吗?”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刺猬又傻掉了,脸上懵懵的,刚洗完澡的声音比平时轻软一些。
穿着柔软面料的家居服的希尔,平时高大的身材和冷冽的外表现在看上去要柔和不少。
刚吹干的头髮看上去软趴趴的,脸和身上露出的皮肤颜色是难得的粉嫩。
好可爱。
像一隻用厚厚的刺包裹着粉嫩rourou的小刺猬。
时宿觉得这个描述还挺贴切,然后就匿名发了上去。
“对啊,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吃饭。”时宿朝他招手,动作极度自然,自然到让希尔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本来就应该如此的错觉。
这种幻想就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最终,仅有的理智衝破而出,“雄主,这不合”
时宿不听,自动屏蔽后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到自己旁边的板凳上,然后硬生生将这隻高大的小刺猬按着坐了下去。
手指按在雌虫的双肩上,触碰到柔顺的金发,从指尖划过。
好想撸。
时宿忍住了自己流氓的想法,咽了咽口水。
管家端着托盘进来,将Jing致的菜肴和两个杯子摆上,然后退了出去。
普通的可以用来装茶水的那种杯子,里面盛着颜色极浅的,红色的ye体。
“咳,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葡萄味气泡饮料,还挺好喝的。”时宿知道希尔肯定对红酒有Yin影,这都是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但他想告诉希尔,这个世界上也是有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他的虫子,而且愿意治疗他心中的伤痕。
时宿说着,自己就很随意地喝了一口,然后自以为眼神掩饰得很好,实则在疯狂暗示地看着希尔。
所以那个几年前把希尔害得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原着里连名字都没有提,原主的记忆碎片更是没有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这让时宿想给希尔出气报仇都没地方施展。
希尔看着把想法全写在脸上的雄虫,心情发自肺腑地愉悦了起来,难得一次,做出了任性的举动。
“谢谢您,雄主。”他将透明杯举到雄虫面前。
时宿怔住,希尔这是,要和自己碰杯吗?
看来自己还是有希望啊!
时宿开心地和希尔碰了杯。
真甜,希尔想着。
“那个,希尔。”时宿想了想该怎么说,“因为下个月我们要去的宴会是宫廷宴,所以我给你找了个这方面的礼仪老师。”
原主从小浸染在宫廷,记忆中对这些已经熟悉得如同本能,如果可以,时宿宁愿自己教希尔。
然而雌虫和雄虫用的礼仪不一样。
“从明天开始,一周来三次。”时宿补充说。
希尔完全没想到雄虫竟然能这样细心,连这种事都能替他想到。
“你最近工作很多吗?”时宿继续问,语气里藏着不愿被发现的委屈。
“回雄主,是有那么多”希尔很愧疚,但还是实话实说了,然后想着自己该怎么挤时间出来。
然后就看见自己雄主打开了终端的投影通讯。
通讯没一会就被接通,终端的另一头坐着同样紫发紫眸的雌虫。
“三弟?有什么事吗?”另一头的雌虫也在用餐。
一个银发雄虫进入镜头,然后一头栽在时昕的肩膀上,手指指着时宿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雌君,我要吃红岩虾,你给我剥~”
然后才看着屏幕,“三弟好久不见啊,怎么希尔少将也在。”
费里曼看了看屏幕,打量了一下他们的居住环境,调笑一般:“你们这是在玩过家家么?”
时宿知道这隻银发雄虫和原主的关系十分不友好,于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