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怀里又带了一下。她现在变成了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以一个十分危险的姿势。
果真是睡完的人,距离感和矜持都没有了。
林助理淡定开车,凌然则专心致志查看她脖子上的红印。姜宛心虚,偏头躲过,用手一遮:
“没什么的,擦伤,擦伤。”
“哦,擦伤。那我今晚多给你弄几个这样的擦伤。”他点头。
”别,唉。你们一个两个的,能有个正常人吗。”她扭着要下去,臀部立刻挨了一巴掌,很响亮。
“别动。”
她马上安静了,像只鸟似的,爪子小心翼翼搭在他肩上,眼里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
凌然没看他,单手从暗格里抽出个医药箱,扒拉出酒精棉签,还特意选了个丑得鲜艳的史努比创可贴。
棉签在她脖颈间划拉,凉意顺着他视线停留在锁骨上。姜宛怕被盯出心事,眼睛眨了眨,小声拒绝:“不用。”
“被狗咬了,要消毒。”
姜宛:……
他这事做得认真,眼眉低垂,态度虔诚,额心那颗朱砂痣在黑暗里更明显,一尊泥金菩萨。
姜宛的酒意此时刚上头,多愁善感激素分泌过剩,有种祷告的冲动。
“没人说过你很像牧师吗?在教堂告解小黑屋,隔门听别人讲童年悲惨经历,然后按着对方头说上帝会原谅你的那种。”
她配合他动作,伸长脖子。凌然一只手向上,扶着她后背。两人不约而同,都想起昨夜某个相同姿势。她第六感警觉危险,抬腿就要逃,又被逮回来,按住。她衣服本来就紧,现在又掀起,露出一段藕似的腰身。
“你需要吗?”他压着她,箭在弦上,语气却有种推销产品的真诚。
月光洒进来,窗外是波光粼粼湄南河。她泪水不期然流下,一点不受控制。
“凌然。”她单手捂上眼睛。
“我当初接这部戏,剧本里有句台词,我特别喜欢,是女主角说的。”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能把那些不堪往事都埋在地底下,从头来过,给自己一条新的,干干净净的命,那纸船也能渡江。”
她抬手,摸凌然的脸,深沉俊美的轮廓也如月光,只是眉心紧锁。
“可是江好宽,风太大。纸船怎么可能渡江。”
“渡不过去,我陪你一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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