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3日老刘头貌似平静的离开了,只留下王雅丽在他身后因为白得了二十块钱而沾沾自喜。他回到家后越想越气,欲火骤然被冷水泼灭的沉重打击、感觉上了李秀玲的当的懊悔愤怒、以及对周向红也许还包括李秀玲的职业的厌恶恶心,在他心里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彷佛冲破了天灵盖,在他的脑海和耳朵里嘶嘶作响。难为自己居然还为了她们的事情搭人情跑关系,到头来是他妈的两个ji女!多亏今儿知道了真相,不然这要是万一……想想就他妈让人恶心!对门那个老王八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人都他妈的敢要,也不嫌埋汰!自己险些和这些人搅在一起,煳涂啊,煳涂啊!到底是几十年沉淀下来的城府,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把想要立刻采取措施,报复这几个欺骗自己的人的想法暂时压制下去。别的不怕,有些地方自己出尔反尔,只恐惹人怀疑,别弄到最后这点儿破事再漏出去,那自己这张老脸就没地儿搁了。老王八蛋当然是不能再处了,今后也必须跟李秀玲划清界线,末了他恨恨的啐了一口,妈的,费的这些劲就当喂狗了!让你们先得意几天,等老子找着机会的!李秀玲当然不知道这个变故。几天后,她养的差不多了,自觉得再不去王八蛋那儿,包括不见老刘头,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虽然没好利索,还是揭了后腰上的膏药出门。那玩意贴着倒是挺舒服,可揭下来后在皮肤上留下个印子,好一通洗才看上去不那么明显。一路上她不断地琢磨,王八蛋那边好说,老家伙身体不行,就算耽搁这几天真勾起欲火来了,俩人这么熟,自己推脱推脱,顶多让他摸摸也就能过得去。可老刘头那边不好办,真要按之前构想的带他开房去,上了床自己现在这腰可不一定能支撑住做啥动作。走一步算一步吧,无论如何还是把这老家伙拴牢要紧。也巧了,刚到王八蛋家楼下,她正和老刘头走了个对面。李秀玲一见是他,满脸堆笑的就迎上去了,刚要张嘴说话,万没想到老刘头把头一歪眼一瞪,从鼻孔里恶狠狠的哼了一声,竟然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李秀玲当时就懵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几天没见,从以前像耗子见了蜜糖似的突然就变成见了耗子药了?」哎,哎!刘叔!」她下意识的喊。老刘头步子一顿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总之不太好:「干啥?!」「哟,咋地了这是……又跟我婶儿闹别扭啦?」李秀玲支着笑脸问。老刘头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儿?以后别老跟我套近乎!」说完扭头就走。「哎?我……我咋地啦?这是……」老刘头闻言又转过身来:「你啊……哼哼,你挺好,嗯,挺好!」说完就走了,只剩下李秀玲站在那儿,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疑神疑鬼的奔了王八蛋家。王八蛋对此事也一头雾水,以往邻居住着,又有李秀玲这么档子事,老刘头时不时总能跟他碰个面,可最近两天他也没看着他,只能先答应着,找机会帮李秀玲去探探口风。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生活还得按部就班。几天没来舞厅,里面依旧热闹,一众平时说得上话的女人见她来了,打了个招呼就该干啥干啥去了。她腰没好利索,因此也没了平时那股子积极主动的劲儿,站了一会儿没拉着人,自觉得不太舒服,因此转悠着贴墙边找能坐着的地方。那些破旧的沙发椅,大多被看热闹的人占据着,找了半天,这才在角落里寻着个空位,坐下来谢谢。这个地方离黑曲舞池和「办事儿」的那面墙颇近,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差不多可以看清一对对交易着的男女们,那些不能曝光于人前的种种动作。日常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无非就那么点事儿,谁也不是没经着过,她尽量靠着椅背放松下来,让腰舒服些,正坐着呢,旁边俩人的对话于音乐的缝隙间传了过来:「……太他妈狠了……说是整死二十来个,认出来七八个,剩下的连名儿都查不着……」「这小子这招儿挺毒啊,这帮小姐哪来的都有,还到处走,谁也不认识,死了就他妈死了,上哪知道去……哎你说他这事儿能整漏了也挺点儿背哈……」「说是最后那个女的砍了两斧子没死……哎对,假死了,也不怎么的他就没给卸吧了,直接扔河沟子里了。结果等他走了,这女的缓过来了,这才报案去抓他……」「哎我听说啊,上他埋人那地方去挖,里边老了女的了,最底下的都化成骨头了……」舞厅里总是小道消息和谣言满天飞,但李秀玲听这俩人说的,可有鼻子有眼,一时勾起好奇心就搭话问了问。毕竟没头没尾的,没听到也就算了,听着了,总让人心里不痛快。挨她近的那个男人见有女人来搭话,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边抽烟边转过来:「哟,这几天这事儿都传开了,你怎么没听着呢?电视上也报了……老妹儿不常来吧……」李秀玲抿嘴一乐:「可不么,我平时也不咋看电视呀……这不今儿才过来看看,刚坐这儿就听你们说啥案子呢……」「哟,告诉你说啊,这事儿就跟你们这帮来跳舞的女的有关系,我跟你说啊,是这么回事儿……」男人于是从头讲起,说起来这案子其实早就破了,但可能是因为不够光彩,也怕引起社会恐慌,因此直到判了这才流露出来。说是有个男的,在舞厅里勾搭女的上他们家,到家就给剁碎了,尸体装塑料袋里扔到偏僻的地方,主要就是为了抢钱抢首饰。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