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8日第二天从王八蛋家出来,李秀玲开始了她新的人生历程。其实也就是新瓶装旧酒,和之前的「买卖」差不了太多。当然,肯定还是要有不一样的地方,已经习惯了在黑暗环境中和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她,乍一站在阳光下,总不自觉的有些心虚。原本她是有一位现成的「前辈」可以请教经验的——王雅丽就住在对门。但在她的潜意识里,舞女好像总还是要比这站街拉活儿的高上半头,自己又往下挪了一步,这事儿不怎么值得宣扬。后者和她的关系也确实没亲近到张晓芬那种程度。这也是她特意避开了友好公园的原因——实际上就她所知,有好几个舞厅里的女人都表示要就近去那里。周向红因此逃过一劫,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避开了婆媳二人公园相会的尴尬画面。还别说,这圆型广场的买卖挺好做,她只在树荫下站了不大会儿就有人凑了上来。现找不如偶遇,谈好了价码后李秀玲直接就带着男人奔了黄姐开的旅店,大胖娘们也不废话,比划一下就让她上了楼。楼上环境也就那么回事,两个大敞间里用不接顶棚的胶合板拼出来大概十个房间,此刻也不知道是哪个隔间里正有人用,发出一阵阵配合着床脚咯吱的呻yin声。之所以楼下什么都听不见,是因为二楼门口挂了两片厚重的门帘,采光通风什么的基本就谈不上了,李秀玲一阵恍惚,多少找到点儿舞厅包间的感觉。她带着男人去了另一个敞间,没人的隔间都敞着门,进去里面就一张床,靠里边一个小桌权当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台泛黄的台式风扇和一个塑料都烫焦了的烟灰缸,地下有个套了塑料袋的纸篓,门框斜上方安了个拉绳的灯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霉味、烟味和其它什么的澹澹味道。总算床单半新不旧的,看着还算干净。原本她挺紧张,没办法,任谁新换了工作都会这样,但到了这儿就算进主场了。男人岁数不大,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衣着普通。俩人只简单几句对话,给了钱就直奔主题,二十分钟结束战斗。中途外边又传来脚步声,这边俩人收拾了穿裤子,那边战斗就已经打响。没办法,胶合板不隔音不说,上面还都是空敞的,好在大约是有那么点儿约定俗成的行规,新来这对儿也没大声叫,就是咯吱咯吱的床响配着几声低低的哼声。送走男人,李秀玲给黄姐抽了十块钱,初来乍到的,她也不着急再去拉客,黄姐给她抓了一把瓜子,俩人坐着闲聊了几句。黄姐说这地方最热闹的是晚上,一则广场上人更多,二来也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李秀玲听完暗暗咋舌,她之前在广场上观望,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十个女人在那里徘徊,原来还不是这个群体的鼎盛数量。另外这也解了她心里的疑惑,难怪女人们看上去普遍岁数偏大,她往旮旯里一站,就引得好些个男人往她身边晃悠。刚才那男的胜在没有一丝犹豫,这才得了先手。一把瓜子没磕完,楼上陆续下来两对,看样子彼此还有些相熟,先下来的女人刚要走,看见后下来的女人,站在门口又等了等。俩人边推门出去边唠,李秀玲歇的差不多了,跟在后面也晃荡了出去,隐隐约约的只听见「……别提了,指定是吃药了,都射了还他妈硬着呢……」周向红和王雅丽最近日子也不太好过。公园里的女人开始悄悄多了起来,而且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加,也不知都是从哪里来的。自从张晓芬离开,王雅丽就失去了对舞厅情况的掌握渠道,自然对目前社会发展态势一无所知。以前虽说行业里也有竞争,可毕竟还是女人少男人多,就算均摊下来也是人人都有钱赚,现在倒好,僧多粥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改名叫妇女公园了呢。虽然如此,但钱该赚还是得赚,俩人也只好从服务入手,尽量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以便在日益严峻的市场环境中保持住稳定的经济增长。王雅丽还好说,尽管公园里已经开始出现了可以在年龄上和她一较高下的女人,起码这么多年她打下的客源基础还在,「光腚娘们」这个名号也还算公园的热门话题。现在虽说还没热起来,可也不那么冷了,她一琢磨,干脆又开始穿起了开裆裤,继续保持这个名号的热度,只是大风天胯下有些遭罪。周向红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压力,眼看着很多男人都在向那些新面孔和年轻面孔靠拢,即使自己主动上去搭讪,或者就干脆往人堆里晃悠,也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仅仅在自己身上一瞥,就又看向了别的地方。这种收入走低的直观体现还顺带着伤害了她身为女人对自身魅力的信心。虽说这种魅力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勾引男人来玩弄自己,但哪个女人能接受外貌和年龄被其他女人压制。只是这两点偏偏是硬性指标,归老天爷说了算。她只好在床上多下苦功,以前还得考虑一下体力,如今也就顾不得了。世间自有公道,付出就有回报,「电抽子」毕竟不是浪得虚名,总算保住了一些熟客,也在公园里勉强维持住了名气。但女人们还在持续增加着,站街的范围从之前那两条小路渐渐扩大开来,已经占据了超过公园四分之一的面积,原本那个按摩女人的床位也被囊括在内。那里又新添了两张床,两个女人一老一中年,有样学样的穿了白大褂,支着「按摩」的招牌。下午三点多钟,周向红在家和公园之间转悠了好几趟之后,终于揽到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胡子拉碴的一个汉子,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