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满了血的手按在水晶棺的顶部, 打开了水晶棺,像是抚摸情人般抚摸人偶的头顶。
“也没关系,那位大人说了,只要我日日用心头Jing血喂养你,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安安哥哥一辈子都只会爱磬竹一个人了。”
她低声呢喃着,神情癫狂疯魔。
她不仅仅只是放自己的血,想着强製他人爱上自己的血阵,当然是需要双方心头Jing血的。
人偶本是死物,但肖意安却是人躯炼製而成的人偶,当然会疼会流血。
心口处被剜了个窟窿,血ye争先恐后涌出,肖意安怕疼,当时就疼得眼前发黑。
而肖磬竹像是不知疼痛般用手术刀一刀一刀的割手自残。
生人鲜活的血ye喷溅在墙壁上,诡异的符文像是嗅到了腥味的怪物,贪婪的吸食着血ye。
也不知道是不是符文起了作用,肖意安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四周景色都在退帧虚化,只有肖磬竹的笑容越发狰狞刺眼。
在识趣意识之前,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句——你这个疯子。
意识与身体都像是陷入密棉窒息的海水之中,浮浮沉沉的找不到着落点。又像是被鬼压床,明明无数次想要清醒过来,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安安哥哥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就隻记得磬竹了。”
耳边传来肖磬竹声线温柔的话语,肖意安隻觉得恶心,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和寒冷。
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他能感受到肖磬竹来了又去好几回,每次他都想醒来,但却又一次次陷入更黑沉的深渊。
他的Jing神变得越来越涣散,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开始遗忘,但又抓不住消逝的东西。
肖磬竹又来了一次,但还没来得及再次给符文喂血,复又听到一声房门开启的咔哒声。
“主人回来了,叫你过去。”
声音很熟悉,清冷又高雅,像是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肖意安想仔细辨认一下,那人却不再开口说话了。
“就不能等一下吗?”
肖磬竹有些恼怒,却不敢真对面前的人发脾气。
虽然对方只是那位大人的一个小玩物,但也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得罪得起的。
对方斜靠着门框,目不斜视,完全没将她的抗议放在眼里。
肖磬竹知道这是必须马上过去的意思,只能不甘的咬咬牙,收起手术刀垮着脸出了房间。
直到确认她走远,衔雪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神色凝重的关了门,并用妖力下了几道禁製。
清冷俊逸的青年一步步向展柜走尽,他的脚步轻盈无声,却像一把重锤,每靠近一步就敲得肖意安心头一震。
不过几息,青年已经离展柜一臂距离。他在打量水晶棺里的人偶,而人偶也在观察他。
眼前的青年总给人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琥珀色带点绿的瞳孔,漫不经心又带着仿佛看透红尘的眼神,更是熟悉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叫出他的名字来。
这个青年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甚至相处了不短的时间。
肖意安很努力的搜寻记忆,但还没等他找到蛛丝马迹来,铺天盖地的黑暗突然袭来,他无法控制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收回指尖残余的妖力,衔雪微微垂眸,下一秒五指成爪,锋利的指甲轻而易举就刺穿了展柜的玻璃。
蛛丝般的裂纹眨眼蔓延整个展柜,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经过几天的喂养,符文已经从墙壁攀爬到了水晶棺的两侧背面,隐隐有往棺材里的娃娃身上蔓延的趋势。
衔雪不再犹豫,强行去扣离镶嵌在墙面里的水晶棺。
腥红的符文如临大敌,扭曲挣扎着,从墙壁上抽出一根根触手,想要杀死这个入侵者。
如今灵气稀薄,但衔雪到底也是千年的大妖,区区符文血阵还奈何不了他。
他甚至连妖力都不需要用,只是妖气压製就已经将符文击溃。
随着抠挖的动作,墙面一阵阵颤动,灰石噗刷刷掉落,水晶棺被一寸寸剥离。
几番发力后,水晶棺成功落到他双臂里。
他深知不能久留,无涯这几天找到了他转世的躯体的下落离开了a市,他才得以趁机偷了魂珠。如今又将人偶偷走,一但无涯回来肯定会立即发现他做的事情,他必须赶在无涯回来之前离开。
将水晶棺连着娃娃一同变成红豆大小,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铃铛将其藏于其中,随后又收起。
华光一现,清冷出尘的青年便化作了一隻毛色暗淡杂乱的橘猫。
若是肖意安还清醒着,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橘猫,可不就是他们家走丢的那一隻?
橘猫轻盈的跳上窗台,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身体扭曲成刁钻的弧度,轻轻松松钻出十厘米不到的防盗网。
房间高度有七八米,它无声的落到草坪上,嗖的一下钻进灌木丛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