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步洲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碍事。”
鹤父在一旁附和:“确实只是一点小事,还没严重到需要他亲自出马,手底下养了那么多员工也不能白养,会有人解决的。”
两人都这么说,担心会因为自己而让鹤步洲左右为难的肖意安悄悄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很怕成为鹤步洲的累赘,本来自己现在就被他养着,要是再因为自己耽搁了什么正事,他心里也难安。
鹤步洲看出了他的思虑,抬手揉揉他发顶,无声又温柔的安慰着。
鹤母看着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心底宽慰,忍不住调侃道:“你们小两口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
直把肖意安说得闹了个大红脸,直到车子开出鹤宅老远都没消下去。
车内很安静,司机开得四平八稳的,坐在后座的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颠婆。
因为刚大病初愈,肖意安并不想费力的维持端正的坐姿,于是便有些随意,双手就安放在大腿上。
鹤步洲正低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很是严肃。
肖意安眼角余光偷看了几眼,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些泄气的扭头,下一秒就感觉手背被一隻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
坐在后排的除了他就只有鹤步洲,这隻手是谁的,根本不用猜。
他惊得屏住了呼吸,瞳孔轻颤,脑子就像是乱麻,瞬间纠结成了一团。
怎么办?他该不该将手抽出来?或者就假装不知道?
隻犹豫了一秒,肖意安心底的天平彻底倾斜向后者。
为了掩饰心底的慌乱,他撑着脸看向窗外,目不斜视,假装是在看风景,其实脑子早就热成了浆糊,指尖碰触到的耳垂更是滚烫得惊人。
而一直盯着手机不曾抬过头的鹤步洲,嘴角缓缓上扬了些许。
肖意安缩在沙发里, 用厚重的羊毛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隻白白胖胖的蝉蛹,面前的电视剧放着当下最火爆的偶像剧,可他却眼神发飘, 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早上还神气的支棱起来的呆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乖顺的趴了下去,肖意安嘴里念念有词,葱白细嫩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互扳。
“他暗恋的人是我, 他暗恋的人不是我, 他暗恋我……”
偶像剧放完了一集进入广告,而快纠结成麻花的人还没跟自己掰扯清楚。
“啊啊啊!”
肖意安烦躁的抓着头髮一通乱揉,谈恋爱这种事情真的好麻烦哦!
霸总车上牵了他的手一路, 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啊?
肖意安从小到大学得最多的就是看人脸色下碟,唯独在鹤步洲面前不敢轻举妄动。
鹤步洲太能藏心思了, 轻易不叫人猜到。更大的原因却是肖意安在胆怯惶恐, 他怕万一自己将两人之间那层薄膜挑破,最后结果不理想, 可能他连待在鹤步洲身边的机会都要没有了。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温水煮青蛙, 可他又担心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鹤步洲对他日久生情。
想谈个甜甜的恋爱真的好难啊!
他放过了自己被蹂?躏成鸡窝的头髮, 丧气的葛优瘫在沙发上, 已经对生活失去了理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能怎么样?
这时,楼上书房的门传来响动, 显然是鹤步洲已经结束了公司的视频会议准备下楼来, 咸鱼瘫的人马上坐直了身体,抬手将弄乱的头髮三下五除二刨顺, 然后裹紧了小毯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 假装无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 鹤步洲果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关上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客厅的方向,发现肖意安正看电视剧看得入迷,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心。
眼角余光偷看的肖意安更加绷紧了身体的肌rou,不明白霸总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哪里惹了霸总不快,于是越发的心里紧张又忐忑,面上还要假装镇定。
鹤步洲走下楼梯,直接来到肖意安面前,从他身后撑着沙发靠背,微微弯下腰,长手一伸,很轻易就勾到了被踢到沙发缝里的遥控器。
电视机被按下了关机键,嘈杂的广告bg截然而止,客厅里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遥控器被轻轻丢到茶几上,身后的人并没有退开,反而更加的压低了腰身。
肖意安不得不仰着头与他对视,长长的睫羽轻颤着,眼底难掩紧张和无措。
干嘛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可他却莫名的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偏执和疯狂。
这种错觉一闪而逝,还不待他看清楚,鹤步洲已经直起身绕着沙发走到他面前,沉声道:“电视看得久了对眼睛不好。你刚大病初愈,还是应该多休息一下。”
肖意安一时之间还没从那个仿佛要将他吃掉的眼神里抽离出来,愣愣的眨巴两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