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更一章,我努力下一更早一点orz
肖意安知道自己被困在了回忆之中, 从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二十多年的记忆走马观花的播放着。
从他记事起就知道他的亲人并不爱他,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足够听话的傀儡。
从小他就必须比同龄人更加优秀, 琴棋书画样样都要Jing通,成绩不能掉下年级第一,甚至连一举一动都必须大方得体。
所谓的亲人给予的枷锁, 铐锁得他喘不过气, 日复一日,他早已经麻木了。
他一直以为家族里的规矩就是如此,直到他十六岁那一年, 他才知道并不是的。从他出生起,他就是献祭给那个所谓的大人的傀儡。
傀儡不需要思想, 只要足够听话, 而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看穿他伪装的人,他那黑白的人生从此被染上了色彩。
“不想笑就不要笑, 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 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够逼你。”
是啊,没有人能够将他逼成这样, 一直逼迫着他的人, 不就是他自己吗?
伪装软弱内心的厚壳被狠狠地敲碎, 傀儡开始有了思想,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 但那谈何容易?
他知道的太多了, 无论是肖家还是那背后的人,都不可能让他全身而退。
死亡就成了理所当然,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他死得并不光彩, 被他从小宠大的, 唯一看作了亲人的妹妹下了安眠药推下了海。
说来也是讽刺,最亲近的那个人,反而成了杀死自己的刽子手。
他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旁观着,无悲也无喜。
当所有记忆看完,难以言状的悲伤弥漫心头。
他这一生,都是他人手里Cao控着的提线木偶,直到死才算是摆脱。
这偌大的世界,好像哪儿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人世间。
“别怕,我在。”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轻唤,温柔而又坚定。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他并不是孤身一个人的。
他家霸总还在等着他醒来呢。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晕倒,有没有吓到霸总?大概是有的吧,毕竟霸总的话语里都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
肖意安释怀一笑,放纵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
冬日清晨的阳光不算明媚,穿透玻璃窗洋洋洒洒的落在病房内的床上,将白色的床单被套照得发光。
空气中有细小的光尘浮动,一阵风吹来,窗帘鼓动,卷起鳞鳞星光。
“你昨天就说他很快就能醒,这都过去一夜了,你确定只是小小的感冒发热?”
鹤步洲坐在病床旁边,因为担心肖意安的病情,一宿都没有休息好。
医生也是不解,“他的身体状况很好,就是有些受了刺激风寒入体,加上思虑过重才导致的昏迷。按理来说用了药休息一下就能醒来。”
“或许我们再观察一早上看看?”
医生如此提议着。
鹤步洲捏了捏眉心,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今天中午之前要是人还没醒,他就把浮离叫过来看看。
肖意安意识回归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番对话,他想自己要是再不睁眼,霸总大概要急坏了。
病床上的人睫羽轻颤,一直盯着他的鹤步洲瞬间察觉,握着他右手的五指骤然收紧,又因害怕弄疼他而瞬间放松。
刚醒来的人似乎还有些迷糊,没有焦距的瞳孔缓缓转动,定定的落在逆着光的人脸上。
眼前的人似乎一夜没有睡好,眼底的血丝让他稍显疲惫,目光却一如既往地坚定。凌厉冷肃的眉峰染上了名为担忧的愁绪,在见他醒来那一刻才稍稍淡去几分。
抿紧的唇线缓和了些许,“你醒了?”他手掌落在肖意安的额头上,感受了下温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明看起来很冷漠的一个人,所作所为却暖心得让人眼睛干涩。
肖意安不答,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才蠕了蠕嘴唇,“我没事,别担心。”
一夜的梦魇让他身心疲惫,嗓子也哑得不像话。他想让鹤步洲放宽心,反手握着他的手掌轻轻收拢。
鹤步洲一怔,似乎没想过他会这么做。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已经先一步越过大脑的指令,将主动权重新掌控,将那隻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
如获世间至宝,攥紧了就不想再松手。
肖意安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灼热温度,鼻尖酸涩。他有很多话想跟鹤步洲说,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全都想起来了,也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但因为一天一夜滴水未沾,让他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暴晒得皲裂的旱地,张着嘴半晌都没能说全一句话来。
鹤步洲微微蹙眉,让他先不要说话好好躺着,在松开肖意安的手是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