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宁舒还在坐月子,是不去参与洗三礼的,梁氏在宴席上稍微坐了坐就去雪绿阁看了她,见到她躺在床上就红了眼睛,拉着她的手哽咽道:“闺女你受罪了。”
“没受多大罪,”耿宁舒赶忙安慰她,“这孩子懂事,很快就出来了,不信你问核桃。”
梁氏摸了摸她的脸,“额娘生过孩子,哪里会不知道。身上可还好,可有不痛快的地方?”
耿宁舒摇头,“府医每日来给我把脉,都说我恢复好极了。”
她不想梁氏再心疼自己,连忙叫来核桃,“把四阿哥抱过来让额娘瞧瞧。”
这话一出,梁氏果然心思就飞走了,等到会会出现在门口,她立刻撒开了耿宁舒的手,快步迎上去。
耿宁舒:……果然是小的更招人。
梁氏直觉地伸过去抱,可手到了半空中又收了回来,这可是皇孙。
耿宁舒看到了,有些好笑又觉着心酸,“额娘快抱抱您外孙,看看长得像不像我?”
ru母将襁褓递过来,梁氏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了,坐到床边才好好打量起来,眼里满是稀罕,“四阿哥长得真好。”
耿宁舒得意,“那必须,我生的。”
梁氏道:“跟你小时候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仔细一看这轮廓和五官更像王爷。”
“额娘偏心,”耿宁舒噘嘴,“明明连四爷自己都说像我。”
梁氏忍俊不禁,“都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耿宁舒靠在她肩头,“那我再大也是额娘的孩子嘛。”
梁氏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这嘴越发会哄人了。”
看核桃已经带着其他人都退下了,她才幽幽道:“有了这个孩子,额娘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额娘……”耿宁舒内心百感交集,眼眶发热,她也是当了娘之后才知道,母亲对孩子是如何牵肠挂肚,为了孩子是什么都能付出的。
两人紧紧挨在一块,温情蔓延,会会的小身子往她们那边靠了靠。
*
宴席散了之后,耿德金一路笑容满面地回了家,还没开口,梁氏就先道:“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温酒。”
耿德金哈哈大笑,“夫人懂我。”
梁氏知道他是高兴的,虽然小外孙就被抱到前院给他们看了几眼,那模样可爱极了。
见她拿了两个杯子,耿德金怪道:“你今儿竟也饮上一杯?”
梁氏白了他一眼,“就许你高兴,不许我欢喜?”
“没有的事,”耿德金拿起酒壶,“我亲自给夫人倒酒。”
两人小小抿了一口,他先开口,“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大丫头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梁氏也唏嘘不已,“人前风光,谁知人后受了多少的罪。”她听核桃说过当年耿宁舒生病的事情,差点就没了。
耿德金听了也是胸闷难当,他虽然没经历过内宅斗争,可当差时也听了不少。
梁氏先道:“不过总算是否极泰来了,有了四阿哥,闺女以后定然过得更好。”
两人看到对方眼里相同的欣慰,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
雍亲王府中,四爷觉得总算把洗三给掩饰过去了,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不曾想张连喜又过来,“主子爷,耿主子那边差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他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张连喜面色有些尴尬,“奴才听了一嘴,好像是耿主子那边不肯喝回ru汤。”
这又是哪出?四爷急忙赶过去,耿宁舒一脸不高兴,“凭什么不让我喂nai?”
四爷解释道:“有ru母照顾会会,不用你受累。”
耿宁舒很坚持,“我要喂。”母亲的初ru有营养,能帮助孩子增强抵抗力,要是不喝免疫力低下生病了就来不及了。
四爷无奈,“规矩在这,也是为了让你早些养好身子。”
耿宁舒跟他商量,“那我也不多喂,就三五天吧。”初ru也就差不多这段时间。
“我在书上看过了,刚生产这阵子的母ru喝了对孩子好,为了会会,我怎么也得试试的,对不对?”
四爷看着她请求的目光,有些恍然,为了孩子她也不顾着自己身子都愿意去做,只要是对孩子有益的,不管有没有道理都要试。
有这样的额娘,会会真的很幸福。
四爷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心头发堵地终于还是点了头,“那就这几天白天喂些,晚上不许熬着。”
得到了他的退让,耿宁舒没有得寸进尺,答应下来。
洗三结束后,后院里又开始人心浮动,耿宁舒坐月子这段时间,四爷是没法在雪绿阁里住的,她们又有了机会。
可四爷每晚来雪绿阁看过四阿哥,都直接回了前院,一步都不往其他地方去的,还会跟耿宁舒报备。
刚开始耿宁舒还没觉出味儿来,还是白果点破了,“外头那些都巴巴想引了爷过去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