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那肯定和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周声追问。
储钦白想了想,绕过去,开口:“小时候很多人怕我。”
“嗯?”
“比如我会拿虫子丢进同桌的衣领。”储钦白说着就真的把住周声的后颈,捏得人仰头,才继续说:“又比如,爱打架,翘课上网,喝酒,飙车,等等吧,就典型的坏学生。”
虽然完全和周声问的不是一个方向。
但周声还是不由自主想到了看过的他的第一部 电影。
那个少年形象,不自觉和他口中的自己结合起来。
周声笑了笑,“坏学生一般都比较招小姑娘喜欢。”
“也挺招小男生喜欢的。”储大影帝如今临近而立,依然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看着他说:“如果你要跟我一起上学,说不定也会喜欢我。”
“自恋。”周声睨过去,“我三好学生。”
储钦白:“我专治三好学生。”
周声服了。
转过身,靠近一步。
微微抬眸,又问:“那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有没有早恋过?”
储钦白垂眼,“你介意?”
周声倒不是介意。
他只是经由储钦白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在学校里和十几岁的少年储钦白相遇,见证那个时候的他,体验感应该也不差。
周声摇头,“有点遗憾吧。”
“遗憾什么。”储钦白语气没什么所谓,“你真要碰上那时候的我,估计会被我骂很惨,而且我确实没有早恋,我都没恋过。”
周声只在意前半部分,“骂得有多惨?”
“惨到你这位民国先生,会哀叹现代学生素质品性如此之差,担心国之将来,恨不能没来过这里。”
周声被说得笑起来,又说:“不会。”
“真不会?”储钦白问。
周声看着他,认真道:“我大概会想,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有个性,长得还挺不错的。”
储钦白啧了声,“今天格外会说话。”
“那是跟着储哥学得好。”
这一来一回,看得储钦白心痒。
某位周先生第一次主动上门,又是说想他,又是遗憾没更早认识。
拖了椅子,干脆一把将人拽过来坐身上。
上次还是在京市的医院里。
周声这一次没有上一次惊慌失措,储钦白也没受伤,周声被拽过去,也就安安稳稳坐下了。
甚至他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足够他很近距离地看清眼前的眉眼,能以一个足够镇定的状态低头问他:“为什么查你爸?”
这个话题来得就有些突然。
储钦白一愣,猜他是在文件里看见了什么,平静:“查他不是很正常,前几天盛宇那出你不是看见了?他的心里可没有什么继承概念,儿子不过就是他养的狗。”
周声是很难理解储建雄这样的人的。
无法理解,更别说共情。
父亲、外祖,丈夫,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合格。
周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捋着他脑后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他:“是因为你母亲吗?”
“嗯?”储钦白从sao扰当中抽神,抬眼,“又看网上乱七八糟的新闻了?”
周声对视,“嗯,所以你被关两个月也是真的?”
储钦白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个,面对他的询问,也很坦然,“是。”
周声顿时深深皱起眉头,觉得愤怒非常。
愤怒里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的手穿插过密麻的发从,抓握着储钦白的发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储钦白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笑了笑,“其实没什么事,储建雄不会真杀人,不过就是发泄发泄怒火。”
这样一说,周声更生气了,狠狠皱着眉:“因为你怀疑你母亲的死不正常?”
“她是抑郁自杀。”储钦白搂了一下人,才说:“她抑郁的罪魁祸首就是储建雄,与杀人无异了。而且当年姚忠显的大哥是因为涉|黑的名义被逮捕枪毙,事实上,他们的老本行是组织卖|yIn。”
周声浑身一凛。
他想到一种荒唐的可能性,瞪着眼睛:“你母亲,还有现在的白芷不会都……”
“没有。”储钦白安抚地摸了摸他背心,“储建雄那种人,你觉得他受得了认为被自己染指过的女人干这个?他只会祸害别的女人而已,当年我妈抑郁的根源就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而且她是圈内人,身边有女孩子遭到迫害,她把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资本控制娱乐圈。
周声饭局上不是没有听过各种各样的小道八卦。
可切实在身边发生,在当今这个社会,听来依然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周声顿时想到了什么,凝眸问他:“这就是你在京市受伤,说的触碰到了某些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