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蓼眼睫微眨抬首扫了眼他的额头,又想到比试台上那干净利落的剑招……
莫非……覃夙他也回来了吗?
“古人言三思而后行, 阿夙若明知有错又何必再去犯?”说着, 妤蓼微扬眼尾将视线打量在他脸上。
覃夙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松开手中她宽袖微低头道:“师尊可知有时候没得选择?”说着他话语微顿,微垂的视线对上她略微诧异的眸子接着说:“师尊, 做抉择的时候我会选我所在乎的,至于对错,那从来就是胜利者所书写。”
妤蓼在他这番话下彻底打消了去看苏麻儿的想法,当下,这徒弟的危险发言更该和他谈几句吧。
“阿夙,我想我们该就这个问题谈下。”说着,她移步朝院中的石桌走去。
覃夙在她这话下脸上也是丝毫未见慌张,甚是坦然的坐在了师尊对面,甚至从储物袋中召出茶具,十指跃动间,一杯茶水便被推至了妤蓼面前。
妤蓼抚过茶杯果真一片温凉,知他运用了些灵力,有些没好气道:“灵力便是让你作这般使的?”
覃夙闻言眼眸里滑过一丝笑意,这一世,师尊是随他一起出山的,这些时日,他见到了师尊很多不同于上一世的一面。
“师尊早先劝诫师弟便费了些言辞,现下还要劳烦师尊同弟子说道说道,师尊还是用茶水润润喉才是。”说着,覃夙眼眸中笑意加深,微抬了下右手接着道:“弟子现今灵力足够的,师尊不必担忧。”
覃夙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妤蓼也觉口中似有些干渴。
她轻抿了口手中茶水,眸子直视上对面覃夙:“阿夙我知你平日对他人事物看的极为淡漠,但你那句:对错从来是胜利者书写的话,为师觉得还是有些过于偏激了。”
覃夙闻言也没急着做啥反驳,只是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手指时不时无声的敲打在石桌上。
就在妤蓼手中茶水过半时,覃夙两指并拢指尖微动,她手中的茶杯便到了他手中。
他将茶水添置上,须臾又恭敬的放回了她面前,这才掀起让人一看便心生凉薄的眼皮,轻声道:“师尊,所谓正派里也多的是恶贯满盈,损人利己之徒…”
说着覃夙微顿了下,似乎是在控制着自个微颤抖愤怒的语气。
“阿夙。”妤蓼喊了他一声,见他望向自己,这才接着道:“无情道是你自愿入的吗?”
这一问,她直接挑明了她知道他也回来了。
覃夙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不似往常叫人难以发现的浅淡笑意,此刻的他直接笑出了些声音。
此刻的他笑声低哑,完全脱离了变声期的嘶哑,似乎带着说不清的魅惑感响在院中,传在妤蓼的耳际。
她扫了眼对面的他,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茶杯。
现下,妤蓼更肯定他也的确回来了,就是如此笑着的他将自个送死在了她清尘剑下,送死在了她手中握着的这把剑下。
“无情道,是弟子心甘情愿入的。”话毕覃夙直视上她问询的眸子,心下再次回应道:无情道是心甘情愿为师尊您入的。
果然,上一世没有人能逼得了他,上一世又有谁能逼迫得了他这道修仙界的光,唯有他自己也才能弃自然道修无情道吧。
这般一想,她将上一世没得到的答案再次问道:“所以,令阿夙无情道生情的女子是?”
覃夙做好了回应面前女子所有的疑问,唯独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一问。
果然,师尊温柔喜人的性子里带着她独有的恶劣感,就如一开始便喜欢看他为难的样子。
他没了一开始的从容感,声音带了些委屈喊了句师尊。
妤蓼也不回应啥,仍旧一幅等候覃夙回话的样子,甚至手指轻抚着茶杯沿,望茶杯望石桌就是不望他,整个人端的是闲适又无聊的样子。
“师尊,能令弟子无情道生情的,除了师尊您,三界再无二人了。”
话毕,他在心下再次应道:覃夙心仪之人是这三界中,人界的临界守护者挽清道主:妤蓼。
妤蓼他这话下,闲适的表情没有绷住,微挑眼眸瞪了一眼他,不知羞。
覃夙自是没错过她这微瞪后的笑意,有了上一世记忆的他,答案不需要在簪花大会后了,他已经得到了师尊的答案。
院中的敲门声响起,三声一过来人便兀自进了院子,也就打断了妤蓼还准备问询的话语。
看着进来的顾伽,虽然妤蓼有众多关于上一世的疑问,此刻也不是问询覃夙的好时机了。
“挽清道主,两位这般清闲,就不怕明日的簪花大会没了吗?”说着,顾伽捏着折扇的手指微动,他手中折扇耍的一下便挥开。
扇面上的赤色‘顺’字,在顾伽的挥动下招摇极了。
“顾公子此话怎讲?”妤蓼微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顾伽也坐。
顾伽也不客气的坐在了覃夙身侧,扫了眼覃夙这才对着对面妤蓼道:“苏慕,他身上的东西。”
虽然顾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