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压着,事儿只会更大。”
“这个倒也是啊。以周声现在的发展来说,敏感阶段,影响确实不好。”
苏晋一想到是周声,就险些笑出声。
反向编排:“到时候,娱乐圈影帝傍上资圈大佬,这名声是挺不好听的。”
储钦白靠着,像是随意,道:“他干的要真是资本干的事情,我反倒放心了。”
苏晋吐槽:“你这话,一听就知道你不是啥好人。”
金权松对这事儿看得更全面,反倒是没说什么。
实际上,半个小时以前,储钦白刚收到一段录屏,是周声的最新动态。
找去的人他确实带在身边了。
录屏里,人头攒动的空地上,人挤着人,有人高声叫喊,有人讨伐,看起来一片混乱。那个黑发年轻人就站在钢筋架下面,脚踩在简易塑料箱子搭好的高处。
空地上风大,吹得他大衣轻敞,头髮微扬。
声音穿透空气,音量不大,但足够沉稳。
“大家安静一下。”
“我叫周声,有什么话大家慢慢说。”
下面有人大喊:“我管你叫什么!你们这些拿着钱不办事的,坑的不就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
“就是!就是!”
“占了我们的地盘!钱也不给到位,一天拖一天,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说好的外包,全都让上边的人大包大揽,我们喝西北风啊!”
吵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透过屏幕,能看见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听着。
等到所有声音慢慢停止了下来,他才开口:“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责任层层推卸,部门之间相互推诿,最后倒霉的往往都是最底层的人。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点,凝聚方能共筑,这不是在给大家画大饼。”
他说着拿起手上的一份文件夹,“这是今天中午,我们集结各方拿出的最新方案,从源头落实到个人。你们的声音不会被淹没,所有合理诉求我们也会参考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有人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站在那儿的人,倏然一笑,问:“你见过大规模的工人罢工吗?”
不等人回答,他说:“我见过。”
“自古以来,劳工界的反抗背后都意味着诸多不公,反抗是权利,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以前的暴力镇压带来多少伤亡和悲剧不去提及,哪怕是现在,伤人和毁坏公共财物的新闻依然时有发生。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无法阻止和改变这样的事情,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至少在我周声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切实保障各位每一位的权益。”
他说得不疾不徐,也不会给人慷慨激昂的感觉。
但人群纷闹的声音的确在渐渐消失。
那个明明站得最高的人,他并不高人一等。
清瘦,年轻,情绪和缓。
说着我见过的时候,只是一种陈述,却足够让人信服。
那么多人,到散场都未必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在普通人的眼里,不过也就是上边委派下来说服他们的人而已,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印象,留到最后,变成了那个干实事的青年人。
这就是周声在做的事情。
是他面向世道的姿态。
与他那边不同的是。
这边觥筹交错。
有人商讨着巨额盈利,天价数字足够听得人眼晕,有人吐槽着时局,谦虚自己也没挣多少。
苏晋两人一走。
“储哥。”又有合作过的人靠过来。
笑着开口说:“听闻盛宇最近遇到点麻烦,你不会是又想下场吧?”
储钦白看过去。
应和与人碰了下杯,“没有。”
“这是真上岸了啊。”对方点点头,“也好,你新弄的那个投资公司随便两个项目挣的钱,都够我们这种人干两三年的盈利了,谁没事吃这份苦。”
储钦白不咸不淡笑了下,“听起来这是想倒苦水?”
“别提了。”对方摇摇头,“周声,认识吗?就做传统製造工业起家的那个岚城周家的大儿子。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开了挂一样,现在一手把持着北区,偏偏还是个油盐不进的。多少人想送礼都求路无门,也是见了鬼。”
储钦白抬手不紧不慢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将杯子放到旁边,道:“是吗?”
“是啊,不过我还真不信有人能含着肥rou不往嘴里咽的。”
“那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什么?”
叮一声响,储钦白放在膝上的手机屏亮起来。
他淡淡垂眼,看见提示。
有新邮件送达。
离开苏晋他们家那栋别墅的时候, 储钦白并不是自己开车。
如果有一年前在盛宇任职过的老人在场,就会发现此时驾驶位上的人,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