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无辜。
他包庇的不是靳舒宁一个人的恶。
而是这世上所有的恶,更是他心中的恶。
……
庄灿深呼一口气,双手攥成拳头,垂头朝他低吼:“是你!是你杀死了我养母!她好心救了你……你却杀了她!没有人比你更恶毒……你是全天下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庄灿大口喘气,而靳朝安却一言未回。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说话,“这就是你当初接近我的真正理由。”
“是。我要杀了你。”
他笑了,慢慢起身,眼尾变得通红。
“早说啊。”他抓住庄灿的手腕,将手里的玻璃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她手中。
“来,杀吧。”他攥紧她的手腕,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动手吧。”
靳朝安见她不动,又将她的手腕拉近了两分,玻璃尖部已经扎进了rou里。
看着被割碎的血rou瞬间涌出的鲜血,庄灿颤抖着,“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所以动手吧。”
延悦不敢上前,只能哭着求灿灿,求她不要这么对三哥。
“你他妈看我敢不敢。”
庄灿说完,手腕骤然一紧,在延悦的尖叫声中,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两双眼眸冰冷地对视着。
谁也没有退缩。
曾是眷恋的爱,也曾是缠绵的情。
在此刻,所有的一切,瓦解得彻彻底底。
庄灿平静地收手,转身看向傻掉的延悦,“扎破动脉了,还想他活命,做急救止血,叫救护车吧。”
说完就上了楼。
一眼也没再给到靳朝安。
庄灿回到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厕所里。
等到楼下彻底没了动静,她才将手颤颤地抬了起来。
那上面全是血。
有她的血,也有靳朝安的血。
……
由于失血过多,靳朝安在救护车上一度休克,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才醒了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他叫延悦把袁彩喊来。
袁彩从医院出来后,按着靳朝安的吩咐,来到瞰海。
庄灿正在餐厅面无表情地吃晚饭。
家里只有崔阿姨和她。
延悦跟去医院了,靳朝安现在的情况庄灿一无所知。
她也不想知道。
但她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她自己下手的力度自己清楚。
袁彩:“是朝安让我过来的。”
庄灿低头喝粥,没说话,就像没有看到她这个人。
“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他说这一刀是他应得的。你的养母确实因他而死,但却并不是他杀的。他不想背这个锅,所以让我来跟你解释清楚。”
庄灿把粥放下,吃水果。
充耳不闻。
袁彩:“真是想不到当年你也在现场,而我和卫姨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庄灿停下,抬起头来看向她。
“肯听我说了?”袁彩笑了声,“当年你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卫姨,朝安当时确实也开了枪……不过他不是对你养母开的,而是转身对着卫姨开的。”
“只可惜,那只枪里装的是空包弹。因为一开始卫姨并没打算杀你养母,她只是在考验靳朝安。如果他真的肯听卫姨的话开枪,那你养母就会活下来,毕竟枪里没有子弹。只可惜……他没有,他竟然转身朝卫姨开了枪。”
“卫姨很失望,所以她掏出了自己的枪,当着他的面,亲手结束了你养母的生命,这才是对他真正的惩罚。”
“你冤枉他了。”
庄灿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的葡萄,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又怎样?就像他自己说的,我养母因他而死是事实,不是他开的枪又如何?”
袁彩:“所以他受了你这一刀。”
庄灿冷漠地站起身,“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
……
靳朝安转去齐优那里。
“明天开股东大会?”
靳朝安侧身望着窗外,并不说话。
齐优低头给他换药,他皱着眉头,“这个样子怎么出席?”
“你是医生我是?”靳朝安打掉他的手,闭上了眼。
齐优“诶”了下,“纱布还没包好呢……拿手压着点!”
根本没听。
临出去的时候,齐优回头看了他一眼。
胳膊搭在眼睛上,看着像是睡着了,可仔细看,却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动。
齐优还想再说点什么,开导开导他,可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再开口。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为他带上了房门。
……
转天,股东大会,靳朝安到场。
一套流程下来,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