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人家门上贴着白纸,一群玄衣女女进进出出,那衣服是阁台司的人。
白机娘一家十二口在家中悉数毙命,这起过于残忍的凶杀案震撼了京城,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她这么说的?”青夏大惊,骂道:“混账东西!我那天就不该放过那个贱人!”
我和青夏站在离白机娘家不远处的茶棚下。我跟她讲了在街上遇见白机娘的事,青夏骂完,脸色变得铁青,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姐姐,我求求你,跟我回家吧!只要你回家,绝没有人敢这样欺负你!”
我没有说话,青夏咬牙切齿道:“我刚听说她被灭满门时还觉得她挺惨的,现在……我也想杀了她全家!”
“武昭将军,非常时期,谨言慎行呀!”
我和青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衣官服的女子,衣领和袖口是红色的,和院子里是同一波人。
这女子长着一张鹅蛋脸,乌黑的眼睛,身材矮小,头发束起,戴着高高的官帽。
她看着我俩,露出了笑容,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畅快和得意:“我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你,林微雨。”
我看着她,意识到她是谁。
“……赵金培。”没想到比我还瘦弱的她竟成为了办命案的官员。
她笑了,从鼻腔里轻哼一声:“难为你还记得我。怎么,得知她死的消息,是不是立刻赶过来,想放个炮仗庆祝?”
我俩不说话,她便道:“我懂,我刚刚特意跑西市买了鞭炮。”说着,她从袖子里拽出一大串鞭炮。
“……”
“可惜此处人太多,万一伤了人,我的官帽可就保不住了。”她看向我:“但是你可以放,放吗?”
“……”
青夏道:“赵金培,你是朝廷命官,这可是十二条人命,连一岁的孩子都无辜惨死,你不去追查凶手,放什么鞭炮?!”
青夏的官职大了赵金培好几级,不过赵金培根本不在意:“武昭将军,刚刚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现在又在这装什么正经?”
赵金培嘴上不服,但还是把鞭炮收了起来,看着我俩,又笑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会被你们中间的哪位杀死。”
我道:“我没那个本事,青夏不屑于杀她。”
赵金培嗤笑了一声,手却摸向我腰间:“林大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我道:“菜刀。”
她道:“你带它做什么?”
我道:“防身,怎么了?”
赵金培看着我,忍俊不禁,眉头一皱,大笑起来,笑够了,又问:“你们下午都在哪?”
我道:“在街上。”
青夏道:“在家里。”
我道:“你怀疑我们?”
她道:“例行询问罢了,毕竟这是我的职责。”说着话锋一转:“武昭将军,你打过仗,见过无数尸体,要不要来看看?说不准可以提供点线索。”
青夏同意了,我本想拉着她走,我敲她那头一下,又狠又重,还被人看见了,很担心罪名落到我头上。
青夏握住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担心,我们跟着赵金培进了院子。
院子里到处都是溅落的血,横了十一具尸体,都被白布盖着,在赵金培的协调下,白机娘尸体上的布被掀开。我看到脖子上一个碗大的伤口,只有后颈的rou还连着,可以看到整齐的切口断面,她还维持着死前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什么恐怖东西,无比狰狞和痛苦。
“呕……”我差点吐出来。
“这就受不了?”赵金培笑,问青夏:“武昭将军,有何高见呀?”
“是个高手。”青夏低头看了看:“右利手,用的长剑,身上有多处伤口,脖子是致命伤,死前受了刑,但她的刀都没有抽出来,恐怕连反抗都不能。”她问赵金培:“其他尸体也是这样吗?”
赵金培道:“非也,其他皆是一刀毙命。”
“仇杀。”青夏言简意赅:“其他是为了灭口,凶手非常狠毒,大腿骨被切断,肩胛骨被切断,小腹这道伤口……难道是……”
赵金培道:“不错,她腹中还有未足月的婴儿,我们查了领药的时期,未满三个月。”
“三个月并不显怀,凶手怎么看出来的?”
众人皆沉默了,半晌,我道:“难道是熟人?”
赵金培道:“熟人竟有这么大恨,要杀死从未谋面的婴儿?”
青夏道:“这是个真正的杀手。师母跟我说过,婴儿只要在腹中发育够好,母亲死了它也能吸取母体的营养产出,即棺材产子。所以杀手杀人时,为了避免孩子长大寻仇,会彻底杀死腹中子。”
“……”
有玄衣女子来找赵金培,赵金培跟她讲了两句后,对我俩道:“不好意思,上司发话了,二位无关人士还是尽快离开凶杀现场,破案游戏就先这样吧!”
青夏道:“好,愿阁台司早日找到凶手,为民除害。”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