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青夏还想说什么,李晚镜直接越过她,一双柔软的胳膊将我紧紧环住,他将我抱起,笑盈盈道:“哎呀,我的好妻主,你怎不嫌那地板凉,膝盖冻着怎么办……”
他说完,看看母亲,又看看青夏,嘴角虽还在笑,但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冰冷,一边帮我整理领口,一边道:“大冷天的叫人跪在地板上,也不知是几个意思?嫌你身子骨太好?”
这Yin阳怪气的话让母亲和父亲都微微皱眉,我急忙捂住李晚镜的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完了,我编的瞎话太成功,他现在还对母亲和青夏抱有偏见,自动把她们划分到了敌人的位置,看我在地上跪着,都要Yin阳怪气两句。
但我没想到这个往日一直温顺乖巧,三从四德的好男人,竟有勇气对长辈说出这种话。
他话中虽没有激烈之辞,可敌意太过分明。我想,若他是个激进分子,估计这里的人除了我已经被他砍了。
他被我捂住嘴,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地眨了眨,刚刚还在张扬的敌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被顺了毛,又变得乖巧起来。
但他随即注意到了我受伤的手,拿在手里,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没甚。”我抽回手:“你先回去。”
青夏还怔怔地看着我俩,眼神空洞。我只能先让他回去,好跟青夏谈这中间的一切,以求得她的谅解。
“不行,妻主受了伤,晚镜得赶快帮你包扎……”
“我没事,你先回去。”
“妻主……”
“回去。”
“……”眼见着他的眼泪又要滚落下来,我只好换了个语气,让自己听起来不是那么冷漠生硬:“我有事得跟青夏讲,你先回家等我。”
“不要。”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乖,听话。”
“不要!”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对他发火:“乖夫人,那你去马车上等我好吗?我讲完了就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家。”
“……”
“你要是再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你送回李家!”
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摸着我的头发:“你就会欺负人,那晚镜走了……”他一步三回头:“妻主,莫讲太久……”
我扯出一个微笑,目送着他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快点走吧大哥!别回头了!两个人的时候也没见黏我黏这么紧,越是危急的情况越是找事!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迎上了青夏一直如芒刺背的目光,顿时大吃一惊!
我从未见过青夏的脸色如此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那往日总是对我露出担忧目光的眼睛更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出一点光亮……
她倏然吐出一口冷气,好像再也撑不下去了,浑身发抖,就要往后倒,我急忙过去扶她:“青夏,你怎么了?”
就在我的手要触到她胳膊的瞬间,她蓦然后退,躲开了我的触碰!
我一惊,她看我的眼神是如此陌生,在过去的十六年,我从未见过她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我缠着纱布的手僵在半空,少许,放了下来。
我苦笑道:“青夏,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姐姐对不起你。你若有什么怨言,什么不满,都向我发泄吧!你若想打我,也尽可打我!”
她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她想通了,抬头看她,她还是那个苍白死人的脸色,只是不停地惨笑,笑得浑身发抖,笑得双眼赤红,眼泪簌簌而下,十分可怖。
在场数人,全部都如我一般,呆住了,静谧祥和的月下兰芝园,除了寒冬的晚风,就只剩凄厉的笑声。
终于,她一只手扶住柱子,许是笑累了,只有眼泪不断滚落。
“青夏……”
她不理我,只是怔怔看着虚空。
我忽然好害怕,我好害怕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此变成一个疯子。
“青夏,我们谈谈好吗?”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别这样,你和我说话好吗?”
我本来是打算不哭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面对此事时哭泣,因为我知道她也见不得我的眼泪,正如同我见不得她的眼泪一般,我不想用眼泪让她心软。
但是此刻,泪腺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眼泪就跟暴雨决堤时的洪水一般疯狂往外涌。
果然,看着我落泪,她颤了颤,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要说什么?说你是怎么娶了他?怎么和他恩爱和睦?”
“这就是长姐为了我的幸福做出的事吗……这就是我九死一生回来,你送我的大礼吗……”
我心里一阵抽动,心疼得厉害:“青夏,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娶的是他!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见的是李临,我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是李晚镜,跟我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