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
那男人道。
机会难得,田云秀忙点了点头,又道,“阿宁性子虽急些,但心地纯善,方才定不是故意衝撞殿下的,还望殿下给她些时间,小女也会好好劝她,相信她一定会想通的。”
她自觉语气已经听来十分真诚,哪知话音落下,那男人却忽然冷笑起来。
“本王与别人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可在旁偷听?”
什,什么?
田云秀噎住,然未等再张口分辨一下,却见朱光深径直拂袖离去。
热闹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卫府才清净下来。
吃过晚饭,卫婉宁回到房中准备洗漱歇息,雪梅才终于有机会向她禀报白日园中所见。
“那位田姑娘看似在替姑娘说好话,实则句句落井下石,着实可气!不过最后还是被安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倒还算解气!那时安王正在气头上,谁叫她要出去找骂!”
雪梅扬着笑,一边描绘一边替姑娘解下簪钗,无意瞥了一眼铜镜,才发现主子却一点也没笑,微微凝着眉,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卫婉宁知道,朱光深是个极会掩饰的人,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露怒,且时下他并未登基,田云秀乃至田家对他还是有用的,他怎会轻易骂了她?
在她记忆中,上辈子还是在田云秀用毒计谋害白映梅失败暴露后,朱光深才对她彻底厌恶起来的。
今日怎么会这样?
一旁,雪雁却另有担忧道,“奴婢看今日姑娘是故意在惹安王生气,如此,不怕他报復吗?”
卫婉宁回神,笑了笑道,“他越气,越厌恶我便越好。”
她自觉还算了解朱光深,那人十分好面子,若知道自己心里根本没他,也定不会做到他心间想要的正妻模样,如此,便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
至于报復……
目前陛下还很康健,朝中大局未定,宁王,巽王都是他的对手,对朱光深来说,就算与他们卫府结不成亲家,也总好过结成仇家。
更何况卫府素来堂堂正正,不会叫外人找到什么把柄的。
雪梅也在旁道,“安王虽然位高,但脾性未免也太不好了,算来算去也还是陆公子温和些,将来一定会很疼姑娘的。”
卫婉宁瞥她一眼,“你说的什么话?”
雪梅胆子大起来,嘿嘿笑道,“姑娘别羞,方才老夫人特意留了国公爷说话,肯定是要提姑娘的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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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此时卫老太太的确正在同长子商议长孙女的终身大事。
“今日你也见到了人,你觉得如何?”
卫崮早知道母亲的用意,闻言点头道,“既然母亲已经看好,人定然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阿宁可喜欢?”
卫老太太笑了笑,“她舅母那日问过她,她隻说听长辈的意见。”
卫崮点了点头,便没什么意见了。
只等着回头陆家上门来提亲便是。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丫鬟禀报,说薛氏来了。
卫老太太允人进到堂中,只见薛氏笑道,“我来的不巧,扰了母亲同大哥说话吧。”
卫老太太不露喜怒道,“这么晚不睡,可是有什么事?”
薛氏点了点头,“儿媳确实有事要求一求母亲及大哥。英儿如今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他爹不在,只能由我来Cao心。母亲也知道,他同我那侄女彩琴自幼青梅竹马,眼下您的寿辰刚过,府中喜气盈盈,不若趁现在,赶紧把他二人的婚事定了,如此,也不耽误下头的妹妹们将来出阁不是。”
说实话,有了薛氏这前车之鉴,卫老太太其实并不太喜欢薛家的女儿,但无奈孙儿俊英喜欢,她也并不想做棒打鸳鸯之事。
只是没等她发话,却听门外丫鬟又禀报说卫俊英来了。
卫俊英转眼踏进了堂中,薛氏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却见他面色低沉道,“娘,我不会娶表妹的,您不要叫祖母和大伯去薛家提亲。”
“什么?”
堂中三人都是一愣,薛氏皱眉斥道,“你说什么醉话?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彩琴吗?这可是大事,玩笑不得!”
卫俊英却一脸坚定,“我现在很清醒,我就是不想要表妹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心里没我,我也不耽误她,叫她另攀高枝去吧,祖母,大伯,你们不必为我Cao心了。”
语罢不再多说,又径直往外走了。
薛氏气得,往外追了两步没追上,又回来对卫老太太诉苦道,“母亲您瞧这孩子,不知忽然犯了什么魔怔,怎么忽然说起混话来了。”
卫老太太觉得脑仁疼,揉了揉额角,发话道,“今日天晩了,等他明早清醒了再说吧,你们也都撤了吧。”
语罢也不管薛氏还要说什么,唤来丫鬟搀扶,回了内室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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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卫婉宁从雪梅口中知道了昨夜的事。
她坐在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