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俊鸿恍然,遂笑道,“那也要祝陆兄金榜题名。”12三nēt
陆安济道了声谢,目光早已从卫婉宁的方向移开。
韩茂林夫妇看在眼中,心中都十分满意,杨氏趁机向女儿韩芷兰使了个眼色,韩芷兰心领神会,忙对卫婉宁道,“今日出门早,明儿方才一直在睡着,阿宁,咱们一块去房中看看小家伙睡醒没。”
左右人也已经见过了,卫婉宁便应了声好,跟着表姐去了后院。
已是仲春,韩府园中百花齐放,当年外祖父亲手种下的老槐树,也已经长出了一串串的花苞。
卫婉宁心情不错,脚步也轻快起来。
待回到房中,果然见小外甥已经醒来,韩芷兰赶忙接到怀中抱着,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宝贝得紧。
小家伙刚九个月,正是可爱的时候,卫婉宁逗着玩了一会儿,便又有客人来到,舅母杨氏的娘家侄女,名叫杨雪茹。
杨雪茹与卫婉宁年纪相仿,生的恬静秀气,在家中行二,上头有姐姐,下头有弟弟,正是最懂事的那一个。
韩芷兰家中没有亲姐妹,平素最喜欢这两个表妹,三人自小相熟,此时见了面自是高兴,赶忙叫人在花厅摆了茶点,一同坐下说话。
“雪茹,过定的日子冯家可定下了?”韩芷兰问道。
杨雪茹性情模样都好,前两年便陆续有人上门说亲,前不久杨家长辈们为她相中了城南冯家的大公子,正在商讨过定之事。
杨雪茹闻言起了一脸羞涩,答说,“还没有,原本说是这几日来过定的,但听说冯公子染了风寒,大约要再过些日子吧。”
卫婉宁看在眼中,心间却满是复杂。
那冯大公子是个短命的,一直身体不好,上辈子杨雪茹嫁过去不到两月就守了寡,杨家父母原想叫她改嫁,但那冯家霸道,仗着礼数硬是扣下了她,叫她在深宅大院里白白浪费了好年华。
她很喜欢这个姑娘,不想叫她再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便道,“雪茹姐姐从前可见过那人吗?我听说,这位冯大公子身体似乎不太好。”
杨雪茹一脸意外,“我从未见过他,我姨丈与他家相熟,可从来没说过这事。”
韩芷兰也奇怪道,“阿宁是怎么听说的,你认识冯家的人?”
“我不认识他们,是不小心听到的。”卫婉宁面不改色的撒了个谎,“上巳节那日我随祖母去卧佛寺礼佛,正碰见这冯家的夫人向佛像许愿,说什么保佑她家长子一定好起来,至少要留个后之类……”
“这……”
杨雪茹一脸茫然,无助的看了看表姐韩芷兰。
怎么听起来,这冯公子不只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
韩芷兰到底年长几岁,当即皱起了眉,“这得查清楚些才好,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那个姨丈一向贪财,可别被他坑了才是。”
卫婉宁放心了,表姐一旦上心,舅母也一定会上心,杨雪茹大抵能拜托当寡妇的命运了。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未等搁下,却见有丫鬟引着另一少女悠悠到了近前,对她们道,“田姑娘来了。”
卫婉宁抬眼望去,见对方身穿樱色衣裙,看上去清秀文静。
她当然认得,这是舅舅的同窗,文渊阁内学士田国修之女,名叫田云秀。
上辈子,她曾视田云秀为好友,然对方却趁她大哥出事之际,与朱光深勾搭在了一起。
田云秀的父亲是卫婉宁舅舅韩茂林昔日的同窗,关系一向不错,今日韩茂林虽未大张旗鼓,也叫了几位同僚好友来饮酒。
而此女正是随她父亲来的。
说起来,田家也算书香门第,这田云秀看上去文静知礼,没什么锋芒,很容易叫人对她放下戒心。
上辈子,卫婉宁在舅舅家与此女相识,并将其视为好友,时常一起谈心玩耍,便是出嫁之后,也不忘招她到王府中吃茶说话。
那时她在十一月出嫁,不过半月,匈戎入侵边境,父兄领兵出发,正月还未过完,传来了大哥牺牲的消息。
其后的整个二月,她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直到察觉有孕才勉强和缓了一些。
孕期难熬,她好不容易撑到盛夏,朱光深却告诉她,自己要娶侧妃了。
卫婉宁当然知道,自己的夫君身为皇子,断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对方还是自己的“好友”田云秀。
她自是愤怒不甘,然宫里那位颇为得宠的婆母陈贵妃却为自己儿子请来了赐婚旨,重压之下,她只能挺着孕肚眼睁睁的看着田云秀进门。
当然,田云秀也并不能算胜者,朱光深登基后封了她贤妃,然她几年间没能生下皇子,出于稳固地位的考量,从宫外安排了白映梅入宫,哪知最后却跌在了白映梅手上,死在了冷宫里。
……
当然,眼前的田云秀,还不是那个抢了她夫君的女子,但她却无法如前世那般把对方当做朋友了。
“韩姐姐,卫姑娘,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