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宁王府那边,她们今次既能如此对阿卉,往后就别去沾染了。方才听说祖母身子不舒服,她老人家已经这么大年纪,您不该去惹她生气,往后还是少生些事吧。”
“你你,你……”
薛氏气得,连自己的“老毛病”都忘了,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指着卫俊英道,“你可还是我生的?你到底向着谁?”
卫俊英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您不难受了?”
薛氏一噎,又要扶额喊疼,却听儿子叹了声气,“您与我是亲生的母子,也要用这招了吗?”
语罢不再说什么,一脸郁闷的踏出了门去。
这可把薛氏给气坏了,左想右想,竟真的哭了起来,“我的命苦啊,一个人养大他们,如今却向着外人,早知如此,就不该叫他跟着他大伯,如今心都不在我这儿了……”
胡妈妈忙又上前擦泪,劝道,“夫人快别伤心了,而今之计,还是该叫二公子早些把心放回来,否则以后更加难办。”
薛氏擦泪道,“我要怎么给他收心才好?”
胡妈妈早有主意,忙掩门与她低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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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三月,天愈发暖,眼看就到了上巳节。
此乃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卫老太太平素甚少出门,不过每年此时,都会去京郊礼佛踏青。
今年也不例外,除过尚在禁足的卫婉卉,卫府的孙辈们皆都陪同祖母左右,车马一行一大早出门,眼看上午时分,便到了卧佛寺。
卧佛寺乃有名的古刹,坐落于京郊的白塔山,这个时节,漫山遍野都开着杏花梨花,一片明媚春光。
卫家兄妹几个先陪同祖母拜过神,捐了香油钱,卫老太太便去了厢房歇息,叫孙辈们出去赏景。
没过多久,却见卫婉宁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婷婷袅袅的少女。
两人来到近前,卫婉宁笑道,“祖母,溧阳郡主来了。”
话音落下,锦容也笑着同老太太道,“听说老夫人在此,特意过来跟您问安,老夫人近来可好?”
她今日一身鹅黄襦裙,腮边荡着两颗酒窝,浑身又没有半点架子,简直如家中孙女般娇俏可爱。
然这却是礼王爷最疼爱的小女儿,当今陛下的亲侄女,卫老太太忙起身迎道,“郡主可折煞老身了,快请上座。”
丫鬟们赶忙端来了茶点,卫婉宁也陪着锦容坐好,卫老太太又问,“今日王妃也出城了吗?”
锦容笑答道,“我今日随兄嫂出来玩的,母妃在府中,她一直记挂着老夫人,吩咐我若能见到老夫人,一定要上前来问好,还有上回二姑娘在我们府上落水一事,今日也要当面向您赔个不是,那日府中人多,是我们招待不周。”
这一番话叫卫老太太心间颇为熨帖,忙笑道,“贵人们太客气了,那日是我们失礼才是。”
如此客气几句,老太太也知两个丫头想一处玩,便叫卫婉宁好生招待锦容,去外头赏景。
二人出了卫老太太下榻的院子,悠悠往卧佛寺后山走,此时身边没有外人,锦容立时问卫婉宁,“那日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原本不想叫巽王送,怎么还是上了他的车?”
卫婉宁早知好友要问,便咳了咳道,“原本是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巽王殿下都已经来了,我若是拒了,岂不是有失礼数?”
“真的?”
锦容有些不信,却又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过眼珠一转,倒是忽得想起那日两位堂姐争着给她说亲的事,不由得狡黠笑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巽王了吧?”
卫婉宁一顿,立时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
锦容却作正经状沉yin起来,“说来巽王确实不错,年轻有为,模样也好,就是辈分小些,要喊我姑姑的。”
言下之意,若卫婉宁将来嫁了巽王,也是要叫她姑姑的。
卫婉宁愈发哭笑不得,也咳了咳,作正经状道,“小女自认平庸,配不上这等天潢贵胄人中之龙,郡主可以不必担心了。”
锦容挑了挑眉,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的桃林里,隐约传出了说话声。
“表哥。”
“表妹?”
咦……
锦容忍不住看了看卫婉宁,以眼神示意,这是碰上别人私会了?
卫婉宁却是悄悄一顿,她听得出来,那说话的男子似是自家二哥卫俊英。12三
而至于这位“表妹”……
卫家亲眷中并没有年纪相当的少女,听此声音,该是二婶薛氏的娘家侄女薛彩琴。
她一直知道,二哥钟意这位薛家表妹,薛氏也有意撮合,上辈子,这位薛姑娘顺理成章的成了她二嫂。
不过这薛彩琴如薛氏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性子,上辈子家中不得安宁,也有她一份功劳。
卫婉宁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只是此时已经到了这,而锦容也是一脸好奇,二人便都没有挪步,悄悄听那桃林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