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庄逢君不在乎钱,可以一间当卧室,一间当书房,可他显然是在乎的。
“五千六,这是房东的底价。
中介小哥卖力地推荐,“毕竟房子的状态你们都能看到,维护得特别好。这个房东是很珍惜房子的,委托我们找租客的时候,还反覆叮嘱要找素质比较高的人。我看庄先生很符合要求,要不都不会带你们来的。您们考虑一下啰?
见庄逢君似乎犹豫不决,他又继续乘胜追击:“您与其整租一套小的,还不如合租这么一套大的,大不了多找个室友而已嘛!你看这大客厅,就算两个人一起用,是不是都很划算?
果真中介的嘴,骗人的鬼,眼看着,连庄逢君这样的老手都快要说动了。
徐心诺也小声道:“那不然,你就选这套吧,平时上班还蛮方便的。
只需十分钟的通勤路程,的确很有吸引力,然而庄逢君思忖片刻,还是遗憾摇起了头:“算了,我平时需要处理一些保密文件,偶尔还要带回家加班,不太方便和陌生人合住。
他说“陌生人 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望了徐心诺一眼。
徐心诺只顾抄着兜,站在那四处张望,毫无半分自觉。
庄逢君说:“不租。
三人隻好再次遗憾退场。
回去的路上,中介小哥表示,最近房源不丰,他拿到的钥匙暂时只有这些。如果庄逢君和徐心诺想看更多房子,需要明天再来,或者等上两个小时,他去其他门店临时调钥匙来。
中介小哥下了车,徐心诺趴在后排车窗上感慨:“租房原来那么麻烦啊。
庄逢君正在解安全带,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啊。生活是很不容易的。
“我其实刚刚就想问一个问题。 徐心诺忽然改趴到庄逢君座椅后面,“你老实回答啊。
他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开口:“庄逢君,你真的那么缺钱了么?
闻言,庄逢君顿了一下,随后没有异样地继续刚才的动作。
露馅了?
不应当。
他说:“其实还好啊,我也没有特别缺钱。你不要想太多。
“你说实话吧,不要勉强。 徐心诺说,“如果你真的很缺钱,我可以帮你出一点的。 !
不过徐心诺很快反应过来,此举似乎有施舍庄逢君的嫌疑。
呃,而且可能说得太直白了,不知道庄逢君高傲又脆弱的自尊心会不会受伤。
就看上次庄逢君请吃饭就知道了,明明不舍得多请两个人,还非要吃那么贵的私房菜馆。
徐心诺其实想得很简单,每个月五六千块,对他来说是可以承担的范畴。他工资不高,但这些年的压岁钱和零用钱攒起来,放在理财里也有生钱,何况还有小时候买的教育基金。
至于用钱的大头,比如学费、生活费之类,都是徐春华和许云富直接出的。
所以,把个人财产先给朋友应一下急也没什么。
而庄逢君此刻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徐心诺觉得他会没有这些,以致房租都交不起的?
本来庄逢君都觉得自己演技很假了,但徐心诺这么捧场,会让他连Jing进的动力都没有的。
他甚至已不想思考,到底是这些年他跟徐心诺的隔阂已经太深,完全互不了解,还是徐心诺到他面前,就会习惯性自动降智——是小时候自己不该经不住哀求替他写暑假作业吗?
不写暑假作业会让小朋友长大变傻吗?
庄逢君没有得出关于暑假作业和智商关系的答案,而徐心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在消费观念上,一方面,徐心诺没有太大物欲,除了喜欢收集魔方和各类玩具,其他不该买的东西不会无节製地大手大脚,另一方面,他却也并不抠门,兼之缺乏储蓄的概念。
需要仗义疏财的时候,比如现在,脑筋一热就泼出去了,哪怕这个对象都不是他哥们。
他立刻补充说:“我可不是要白给你钱,只是突然想到,正好我公司也在这附近……”
徐心诺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十分合理:“反正住在家里,也是整天被我老妈啰嗦,我觉得我也可以搬出来嘛,正好你腾给我一个房间,我图个耳根清净,上下班还方便……”
说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擅自决定跟庄逢君合租,还没问庄逢君同不同意。
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毕竟庄逢君说要处理公司保密文件,很可能他也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如果对方直接来这么一句,那就尴尬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庄逢君本来还想假装思考一下,见他犹豫,立刻拍板:“我觉得很好,就这么决定吧。”
他以非常高的效率带徐心诺重新来到那家
中介店面。
宣称自己要省钱的庄逢君,果真没什么生活经验和常识。那边徐心诺还在试图跟中介小哥压一压价格,他已经飞快地签完了合同,完全没留给徐心诺反悔的时间。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