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盘托出,想必也是真的想和过去做个了断。
录音里提到了几个人的名字,方觉夏隐约有点印象,但不是很熟悉,并不是经常接触的工作人员。他再三思考,拨通了陈正云的电话。大概是忙着处理,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方觉夏长话短说,隻说自己拿到了非常可靠的证据,但他不能说是谁给的,只能把涉事人员的名字报给他。
当年方觉夏从astar离开,来到星图的时候,陈正云私底下是打听过情况的,也和方觉夏聊过,知道他和前公司闹翻的原因,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多的隐情。娱乐圈就是处处隐情,他都理解。
“知道了,这几个人我会私底下派人去查,其实我也猜到是as,这种事没办法放到明面上追责,公司也有疏忽。”陈正云安慰道,“福祸相倚,不要太紧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公司处理。”
挂断电话,方觉夏将那个u盘取下来,收到抽屉的一个角落里,然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纹理。
对他来说,同性或异性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爱情就是爱情,都是他不信任和抵触的东西。
可明明如此,他还是没办法狠心果断地拒绝裴听颂,警告他不要靠近。
太乱了,方觉夏闭上眼,在心里背起了九九乘法表。
再睁眼时,凌一趴倒在他的床上,还打起了呼噜。方觉夏就是被这小呼噜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半。
“一一。”他推了一下凌一的肩膀,自己坐起来,“你怎么在我床上?”
凌一猛地惊醒过来,“起来了觉夏。”
“我已经起来了。”
“哦对,对对,”凌一从他的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天大的哈欠,“刚刚我闹钟响了,我一睁眼,半梦半醒的就过来看你,想叫醒你来着,结果叫了两下我就趴在你床上睡着了。”他说完下了床,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他们。”
方觉夏把被子迭好之后才出去,看见大家都已经坐在餐桌前了,还奇怪,“淼哥你没睡觉吗?怎么还做了吃的。”
正在分筷子的江淼抬头看他,“没有啊,这不是我做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桌子上了,不知道谁叫的外卖。”
“我。”裴听颂从洗手间出来,“刚送到,还是热的。都光睡觉没吃中午饭吧,多吃点晚上好干活。”
凌一衝上去给了裴听颂一个熊抱,“谢谢裴总的投喂!”
方觉夏走过去才发现他点了一大堆的粤式茶点,还有瑶柱虾粥和生滚鱼片粥。
“嗯!这个凤爪好好吃啊。”
路远吃了一口金钱肚,“奇了怪了,小裴今天居然点的是点心,不是披萨。”
贺子炎笑说,“可能是梦里受到了中华美食的召唤。”
裴听颂怼回去,“我就是想吃点心,不行啊。”
“行。”江淼笑着给他们一人盛了碗粥,递到方觉夏手里的时候还问,“怎么样,小裴点的正宗吗?”
方觉夏点点头,“挺好吃的,好久没吃了。”
“那是,”资深食客凌一把餐盒上的牌子转过来,“这家可贵了,我之前隻堂食过,都不知道可以点外卖。”
大家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地聊天,好像一觉醒过来,都默契地过滤了早上的泄曲事件。谁都不谈,也不提,一心想着晚上的拍摄。
一碗温热的粥喝下去,方觉夏浑身都舒坦了很多,家乡菜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平复心情的奇妙作用,好像吃下去的不是食物,而是熟悉感。
熟悉感意味着稳定。
小文相当守时地把他们接走,路上还宽慰道,公司处理得很及时,泄曲的范围并没有想象中大,让他们不要太担心。六个人一下车就直奔摄影棚,花了几个小时才完成第一套妆发。服装是改良过的黑色军装,款式接近但细节不同。配合第一个红色为基调的室内场地。
团综的摄影大哥也跟来拍摄,记录整个拍摄的过程,拍到已经做完妆发的裴听颂,问他喜不喜欢这次的妆发,裴听颂拿镜头当镜子,照了一下,“挺好的。”
“最喜欢哪个部分?”
“最喜欢……”裴听颂走到大镜子前,摄像也跟着他过去,谁知他突然坐到了正在做髮型的方觉夏旁边,“我最喜欢这一部分。”说着他指了指方觉夏的眼角胎记。
“什么?”方觉夏刚说完就从镜子里看到了摄像,这才明白过来。
化妆师将那处胎记用精细的唇笔勾出了比较繁复的红色花纹,像是凤凰的纹路。配上军装帽子,有种禁欲的美感。
结束完最后一名成员的妆发,他们终于进入拍摄地。所幸他们请的导演是老板陈正云的好友,业内有名的音乐录影带导演,肯给老友卖个面子提前开工,赶拍救急。
他们不是第一次拍v,但是这么高强度的拍摄的确是头一遭。从晚上八点拍到早上七点,换了两个摄影棚之后再转场到外景取景地,又从清晨拍到下午,取完夕阳的镜头之后才结束,又回到绿幕棚补拍了一些镜头,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