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讨好你的欢心 我经常忘记我自己
「对了,何曾你还记得吧?」
风和日丽的週末下午,袁谦约了萧明明出来喝下午茶,旁边的步行街人流如织。
比起上次吃饭,袁谦好像更加放得开。两个人虽然称不上相谈甚欢,但也不会冷场。
不过这个话题……
「记得,上次暴雨,他送过我回家。」她用低头喝咖啡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对对,我跟他是大学室友。你别看他有时候看上去挺严肃的,其实本人……」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不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么?
「嗯,工作好像挺忙。」听着袁谦对何曾的诸多溢美之词,萧明明觉得尴尬得不行。
「是啊,挺忙,也很有想法。」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不过他竟然准备回国,而且说手续已经办差不多了,这倒是让我有点惊讶。」
萧明明觉得喧闹的商业街一下安静了,好像被按了静音键似的。
他是真的想回国发展,也是真的去办手续了?
「这样啊。」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用吸管戳着杯里寡淡无味的碎冰。
她其实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偏偏袁谦并没有察觉这一点。
「哎,他和谢师姐的事情,我也是没想到。」袁谦遗憾万分地嘆了口气。
「我觉得他算是被坑了,真的。」他摇摇头,「说起来也算是人家泡他,你说哪有赖上就不走的,有他什么事。」
袁谦大概是感慨良多,也不拘谨了,于是把何曾曾经给萧明明讲过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在袁谦的版本里,那个谢师姐老牛吃嫩草,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要出国就把门锁都换了,寝室里几个兄弟都觉得不像话。
「你说这叫什么事?你要出国,要奋进,好好说不行吗?直接把人锁外面,我们都替他生气。」
在何曾的版本里,他对这些一笔带过,只是说觉得她比自己有追求。
「然后那个谢师姐不是走了吗,送了飞机回来我们帮他去租的房子里搬东西退房。」
「还和那个房东吵了一架,说这又漏水那又坏了什么的。他一直很冷静,跟我们说别吵,赔就赔。」
「等我们把东西搬差不多了,他看了那个房间很久,少说十分钟吧,反正我跟另外个室友抽完一根烟他都没出来。」
「你还抽烟?」萧明明终于插了句嘴。
袁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呃……偶尔……」
她摆摆手:「我随口问问而已,你别紧张嘛,后来怎么样了?」
袁谦看她并没有想像中的生气,心揣回了肚子里:「后来我跟那个室友偷偷过去看了一眼,结果你猜我们看到什么?」
能看到什么?人走了,东西也搬空了。
还能看到什么,难道是灵异事件?
「他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也不知道人在看哪儿。看到我们来了,慌忙擦了一下眼睛。」
「其实异地又跨国,真的难。我们那天晚上一起吃饭,就想劝他干脆算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结果刚开了啤酒还没说上话,他突然说决定准备出国。我们真想问他是不是发烧了,看表情又不像。」
「我们以前聊天的时候,一直感觉得出来他是想毕业之后回家那边的,出国那个决定主要就还是为了……哎。」
袁谦说得有点累了,喝了一大口咖啡。
「那后来呢,他也去了那边吧,怎么没有和那个师姐在一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大四那年他疯了一样熬夜刷题,泡图书馆和自习室的时候比谁都多。」
「听上去有点夸张……」她顺着袁谦的话感慨了一句。
是除了极少数时候,何曾一直看上去都是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
她觉得他应该属于典型的那种利己主义者,怎么会为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一个曾经把他锁在门外的人拚命成这样?
心里有点酸楚,奇怪,明明和他说得那么清楚,大家没可能的。
可是从袁谦这里听到了他的过去,就忍不住替他难过。
「而且那个时候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但是他吧,就是太较真……后来大四那次不顺利,又准备了一年才走。」他苦笑一声,「你说,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是不是够意思了。」
「嗯……」萧明明迟疑着点点头。
在何曾的描述里,他好像只是做了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去追赶女友的脚步,和她在一起。
以至于说到「前女友为了下定决心出国所以换了锁」,和「再次下定决心离开他,把他锁在门外提分手」这种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经过时,显得过于轻描淡写。
甚至让听故事的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不在乎,也没有痛苦。
怎么可能?旁观者都这样了,当事人呢?
他是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