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冯希西苦笑着合上电脑,把它从大腿上移到脚边。
自从意识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是什么的时候,她就无法再打出一个字,似乎所有的构思都跟着传来的声音溜走了,她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一次次拉回来,聚集在面前的屏幕上。
但文檔里光标已经在同一个位置上闪了很长时间了。
她只能嘆了口气,无奈地选择放弃。
缩进被窝前,她看了眼手机。又是十一点。所以隔壁这个人是一到十一点就犯病吗?
她看着天花板,又嘆了一声。耳机就在枕边放着,一伸手就能够到,但她完全没有戴耳机的念头,她只是躺着,听着,什么也没做。
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的词能听清,有的词却又轻得无法分辨。她琢磨半天,还是无法分析出邻居在做什么,思绪便晃悠悠飘远了。
满打满算,其实她也只是见了邻居三次而已。
三次的经历都不算特别好,只有最后一次勉强算是聊了天,其余两次说是客套寒暄,都是高估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但即使这样,也不阻碍她对对方声音的喜爱——哪怕她们隻交流了最平常的礼貌用语。
她是喜欢的。喜欢他即使低声都挡不住的年轻的朝气,喜欢他因文化影响而不自觉带上的绵软语调,喜欢他略显低沉的声綫里隐藏的异性魅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初听见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外加一个感嘆号——好听!多余的思绪全被飓风吹走一丝不留,直到时间将它们重新送回来,她才记得给好听加上形容——很好听!非常好听!宇宙无敌第一好听!
而此刻,这个好听的声音正在墻的另一边,用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腔调,充满色气地、暧昧地、情欲满满地呻yin着以及喘息着。她曾经觉得那声音让她想到天空,想到水流,但此刻,这个让人以为遥不可及的声音被狠狠拉到凡尘间,被情欲的色彩沾染上,多了烟火味的同时也让人想毫不留情地欺负。
每次看到对方拘束、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就想去逗弄的冯希西,只觉得内心蠢蠢欲动,隐藏在深处的恶劣因子开始缓缓占上主峰。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血ye开始燃烧。
双眼闭上后,听觉就会变得敏锐。但她依然听不懂隔壁的话语。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该听到的」不负重望地听得一清二楚。冯希西头一次遇上能这么毫无遮掩肆无忌惮的叫床声,重点是还叫得这么诱人这么sao气。
绵软的语调依然那么绵软,但仿佛带上了尾勾,时不时就在心上挠一下,低沉的声綫配上喘息,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似愉悦似痛苦的低yin,生生把传播到的地方都染上了情欲的痕迹。
说实话,作为一个有两任男朋友的人,冯希西觉得自己根本抗拒不了男人sao起来的样子。她听了一会,血脉偾张,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下体,有ye体渐渐浸shi了内裤。
她摩擦着双腿想缓解一下渴望,结果反而适得其反,下体越发的空虚了。
翻过高山,滑过平原,路过深井,最后到达一处小山丘上。山丘种满了藤蔓与荆棘,但毫不畏惧地继续向前,便能找到藏于山洞里的那颗粉红珍珠。她兀自把玩了一会珍珠,便毫不留恋地抛弃了宝物,来到后方的水潭边,试探性地没入一指,接着整座五指山便压了下来,手掌按压着珍珠,手指则在水潭里寻寻觅觅出出进进。
的喘息声开始加快了,她也变得急促起来,隔壁发出了吮吸的声音,她不自觉地挺了挺上身,好像感受到了温热的舌头,隔壁带着哭腔又带着欲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感觉到心里某个角落在兴奋,而且将这份兴奋越来越强烈,马上席捲全身……
突然一片安静。
跑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临门一脚就能攀登上顶峰,感受到君临天下的愉悦……
结果山峰被人移走了。
下体已经一片chao意,不用看她都知道她此刻的脸又多么通红,皮肤都泛着红色。她的呼吸依然急促,血ye仍在沸腾,身体还在渴求。但,一切戛然而止了。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键,一切突然变得安静,那座借别人力而即将攀爬到的顶峰也被强行抹去,只剩她一人,被吊在那个尴尬的点上,不上不下。
冯希西平缓了一下呼吸,接着蜷着身体把自己全部埋进被窝。
可恶……入江……你等着……
入江智也一晚上没合眼,乞求着对方很早就入睡了,什么也没听到的等到了七点半。
他听到隔壁的门开了,于是急忙窜到门边,偷偷摸摸地通过猫眼向外看。听到了锁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人走过来了,经过了,走过去了……
很正常。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依然是整整齐齐服帖的长髮,依然是挂着漫不经心微笑的嘴角,依然是果断利落地脚步声。
应该没有听见吧?毕竟都十一点了……
就是因为十一点大家基本都睡了,夜深人静,环境的声音不会收录进设备里,他才习惯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