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小小的叫声,古姨和宫夏都跑过来,三人合力把昏迷的宫冬弄回卧室。古姨摸了摸宫冬的额头,烫的吓人,连忙给李医生打电话。
李医生给宫冬做了检查,打上吊瓶,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会烧到这么严重,差点就引起肺部感染了。」
古姨叹了口气:「这孩子,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宁小小心里一动,看向宫冬,生病的他不见了平时的锋芒和冰冷,此时他也只是个苍白虚弱的少年。他的拒人以千里之外,他的冷漠也一定有他的苦衷吧?
过了一会儿,宫冬慢慢张开了眼,古姨连忙凑过去关切地问:「小冬,你觉得怎么样?」
「哥,好点了吗?」宫夏也问道。宁小小虽然没说话,但也关切地注视着他。
宫冬没有回答,目光却看向宁小小:「你……出去。」他声音虽然虚弱,却冷漠的斩钉截铁。
宁小小一怔,犹豫了一下,悄悄退出了宫冬的房间。她回到厨房继续心不在焉地摘菜,觉得自己脸颊冷冰冰的,用手一抹,居然是泪水。
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早瞭解他的个性吗?怎么会哭了,她暗暗责备着自己,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这时古姨走进了厨房,宁小小连忙用袖子把眼泪抹干。
古姨说:「我给小冬熬点白粥,俊俊看着他呢,我怕俊俊不懂,你过去看一会儿,那吊瓶可不能没ye了再换啊。」
「我……还是不去了吧?」过了一会儿宁小小才小声说,「他不喜欢我进他房间……」
古姨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别的话。第二天,宁小小看古姨脸色憔悴,就知道她肯定守了一夜。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问她宫冬怎么样,古姨说,宫冬昨晚又烧起来了,差点把她吓坏了,直到早上体温才又降了一些。
宁小小的心又沉了几分:「要不我给干爹打个电话吧?」
古姨连忙制止她:「不能打,他在县里,知道了也是干着急回不来,何必让他多担这份心呢。」
宁小小听了觉得古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她没想到古姨也会出问题。宁小小刚送宫夏出门,回到厨房就听见「砰」的一声,眼看着古姨手里的碗摔碎了,粥也溅的到处都是。而古姨则弯着身子,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古姨。」宁小小连忙跑过去扶住她,「古姨,你怎么了?」
「肚子……」古姨话几乎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流下来,宁小小吓坏了,连忙拨了1 20,很快救护车来了,宁小小跟着上了救护车,紧紧握着古姨的手,安慰着她。
古姨断断续续地说:「回去……宫冬……」
「古姨,你别说话了,我知道,我把你送到医院,安排好了,就回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宫冬的。」
医生给古姨做了初步检查,断定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切除。
好在院长和宫政都是熟人,什么都安排好了。宁小小回到家,先进宫冬卧室看了看,宫冬还睡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还算稳定,她把厨房收拾好了,又重新淘米给宫冬熬粥。
粥熬好了,ye也输完了,宫冬也醒了。见是她,他的目光不像昨天那样强硬,但也冷的要命。
「古姨呢?」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要古姨,不要她。
「古姨病了,不过别担心,是阑尾炎,要做个小手术。古姨拜託我照顾你,粥是我刚熬的,你喝一点。」
她把粥端过来,他把头撇向一边,给了她一个后脑勺。他拒绝吃饭,也拒绝她照顾。
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也不是顾忌什么自尊心的时候,现在家里只剩下她能照顾宫冬了,如果宫冬出了什么闪失,她没法向干爹交待。
「宫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进你房间,不吃我做的饭,可是现在你是病人,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不吃饭,病是不会好的,古姨一直担心你的病,她现在也是病人,你忍心让她这么悬着心吗?」
她的话说完,好半天屋里没有动静,她心都要凉了的时候,宫冬的身子转了过来。她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走过去,让他半坐在床上,她给他喂粥。
喂第一勺的时候,他闭着眼,好半天都没张嘴,那张俊美的脸迷漫起冷漠气息。那种冷漠有种让宁小小胆怯的力量,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开玩笑:「你放心,我熬的粥没毒的。」
宫冬看了她一眼,嘴角似轻轻掀了一下,才张嘴吃下她的粥,然后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看了宁小小一眼,宁小小没注意,只是给他舀了粥,轻轻吹凉了才喂给他,宫冬不禁注视着她的神态,眼睛里浮动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有一次她喂他粥的时候,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她一失手,勺子「叭」一声落回碗里,粥也溅在了手上。他那双眼睛她几乎不能看,太冰太冷了,她一看就惊慌,不知为什么,她不怕任何人,却怕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怕的要命。
宫冬不说话,淡漠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