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斯御听了就笑:“没难受。昨天……昨天卢景过来,看了眼胡影的人物小传。其实我原来心里确实有点儿过不去,不想改这个人设,但卢景说胡影的死本来就是为时局,她心中有大爱,只是小爱恰好也存在而已。”
杨晓阳跟田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惊讶。
胡斯御继续说:“我是有点钻牛角尖了,胡影这个人我不是为了写她是一个同性恋而创造她,她有更多使命。我也有更多使命,没必要为了这点儿事过不去。”
田宏咂嘴:“卢景……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他是那种……咳,话不多的人。”
胡斯御听了想笑:“你想说他是那种说不出来这么有道理的话的人?”
田宏干笑:“我也没那个意思,就是有点没想到他还能开解你。”
三人出了写字楼,外头暖黄色的灯光亮了一片。今天还挺冷的,没怎么有风,就是空气干冷,北方十月份都能算是深秋了,晚上七点就十几度。
杨晓阳一直没买车,好歹是个小老板,天天扫个共享单车上下班,田宏跟胡斯御是要一起拐去后面的停车场开车的,结果仨人还没挥手说拜拜,胡斯御突然站定在写字楼门口,看着一个方向。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看明白他在看什么。
那儿确实站了个人,一个卷发男生侧着身子,背着灰色的双肩电脑包站在树下,低着头看手机,看不清脸。胡斯御就盯着人家看,杨晓阳伸手在胡斯御面前晃了晃:“哎,你有点男德,一个已经有家室的gay别盯着人家男生看,你认识啊?”
胡斯御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抬脚就走了过去,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咬牙切齿的:“那他妈我老婆!”
杨晓阳和田宏异口同声一句“卧槽”,眼睁睁看着胡斯御过去直接给人抱了个满怀。他俩机械地转头对视,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相同内容:“怎么办卧槽,这逼怎么还有个别的老婆?要不要拍下来告诉卢景,卧槽!卧槽?”
卢景有点纠结。
他今天按时下班,一时衝动没坐地铁自己先回家,而是没告诉胡斯御就来了他公司,也没好意思直接上去,就站在楼下等。其实他过来之后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是因为烫了头髮心里蠢蠢欲动,想让胡斯御早点看见,但这种小心思太昭然若揭,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胡斯御说大概七点钟下班,也快了,就十几分钟应该就出来了,他捏着手机,纠结要不要跟胡斯御说自己来了。
说吧,怕胡斯御没心思加班或者让自己上去,他顶着一脑袋的卷毛儿,真有点不想上去被围观;不说吧,又怕胡斯御下班出来没认出自己,自己也没看见他,他直接开车回家了。
还没纠结出结果,突然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阵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还没等卢景反应过来,他就猛然被什么人抱进怀里了。卢景深吸了口气,一个吻已经落在他颈侧了,再然后是一连串的吻,一下一下地啄下来,又氧又热。
“什么时候烫的头髮?”那人问。
卢景舔舔嘴唇,刚刚悬着的心一下子安稳下来,主动伸手环在对方腰侧:“……上午,请了一上午假去烫的,好看吗?”
“好看到我差点没敢认。”
“……还不是被你一眼认出来了。”
胡斯御笑了一声:“有点失望?想看我惊讶?”
卢景弯着眼睛:“也没有,他们都很惊讶……我的同事。”
胡斯御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本身就是很完美的,但我知道,所以你变得多好看我都不会惊讶。”
卢景听不了这种话:“你太夸张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路灯暖融融地照下来,夜盲症患者的习惯,在夜晚的时候更注重于自己的脚下,所以卢景没看到杨晓阳和田宏还在那边。
直到杨晓阳手舞足蹈地衝过来,怪叫一声:“我草是卢景本人啊我草!小红!见了鬼了。我现在怎么感觉胡斯御这个逼有点配不上卢景了!”
卢景这才慌忙从胡斯御怀里出来,伸手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跟两个人打招呼。
“卢景,你怎么换了个髮型突然丑小鸭变白天呃……”杨晓阳一句话没说完,被田宏猛地掐了一下胳膊,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变了调,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太好听,平时嘴贱惯了,他“嘿嘿”一笑,改口,“不对,你是白天鹅变王子!”
卢景看着他被掐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确实是想改变一下。”
“相当成功,从来没见过换髮型换得这么成功的!”田宏竖了个大拇指出来,“你俩聊,我跟小羊先走了,明天见!”说完就拽着杨晓阳走了。
卢景跟两个人道别,看着两人背影越来越远才松了口气,他跟两个人说话的这点时间里,胡斯御一直在玩他的头髮!卢景一转头,那缕打着弯儿的卷卷的头髮才从胡斯御两根手指里溜走,卢景小声:“今天刚烫的,你别……”
紧接着他就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