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牵了驴子离开,「白虎啸风」依旧忿忿难平,开口说:「人类未免太过自私,动物们疲了乏了、都有口难言,一个不如意、人类只会棍棒相向。如果主人们能够体会牲口的感觉,就不至于这么残暴了!」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可以利用这三天时间,让大都的人都体会一下自家牲口的感觉啊!把人类与动物的感觉互换……这叫什么术法来着?
「一一如一大法。」真正白虎啸风的一魂,冒出了这么个词,提醒着呼延紇。
嗯,「一一如一」大法,比分灵术要来的更轻微,只是能接收对方的感觉而已、并为交换魂灵……这是以前的兽医们为了妥切治疗生病动物、而发展出来的法术;刚好白虎啸风的记忆里有这么一项法术的法诀,呼延紇决定尝试一番。
「小兄弟,看来你也是个道行颇高的道法师,敢问大名?」
「子元。您如何称呼?」
「白虎啸风。叫我白虎就行。」
「叫白虎太过招摇,不如我称您一声啸风哥。」
「嗯,我等一下要找个地方施一项大型法术,需要你为我护法,不知可否?」
「当然好,我很乐意。」
两人说定了,眼见将要午时,子元就带着「白虎啸风」上全聚德吃烤鸭,他以为白虎是外地来的神兽,哪里知道呼延紇正是大都本地人、甚至深知全聚德的掛炉烤鸭,还及不上一旁小胡同里的无名摊子呢!为了装好「陌生神兽」的范儿,「白虎啸风」随子元光顾全聚德,还跟着来观光尝新鲜的游览人chao一起排队。
最后,在狠狠饱餐一顿之后,子元应「白虎啸风」要求,带他来到天坛公园的竞技场。
偌大的竞技场,现在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只有三、两个流浪汉窝在座位中间酣睡,几隻流浪狗跟着鸽子追逐嬉戏,咕咕声和汪汪叫交织回盪在秋风金阳里。
「白虎啸风」一个鷂子翻身,直接上了司令台顶的旗竿顶,那是这附近的制高点,远处的蓊鬱大树与櫛比鳞次屋顶尽在眼中。
子元盘膝坐在空旷的司令台上,那日的贵宾席、绣垫软椅、华盖锦旗都撤得乾乾净净,虽然冷清了些,好歹地面上是乾净的。
「啸风哥,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我会帮你注意周遭环境、不让人打扰。」子元用意念传达给旗桿顶的「白虎啸风」,让他安心施术。
旋空站在旗桿顶的「白虎啸风」,收到子元传来的意念之后,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开始将灵力与天地同步,感受体外自然之力与血ye中流动灵力的脉动。
约一刻多鐘之后,终于抓到天地脉动的白虎,猛地睁开双眼、长啸一声、引来捲地狂风、双手快速结印、将法诀随风送出,这平地突然颳起的旋风,吹遍了大都城各角落、甚至吹到了黄河边。
明明刚刚还阳光灿灿的天,立刻灰暗了下来,看起来马上要打雷下雨的天色,让路上人心惶惶,都在心里嘀咕着:「早上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天了?」
都说「云从龙、风从虎」,白虎神兽敢用「啸风」为名,可见牠Cao控风的能力,自是不能小覷。
大风整整从未时三刻,一直吹到申时末,秋天的白日本就短暂,过了申时,风停了、天也暗了。
大都的居民纷纷赶着回家,牛车、马车、驴车和少数灵力车排着队,在鞭子破空声中缓缓移动。
突然,像是触动了甚么开关似的,那些拿着鞭子威吓地敲在车辕上的车把式,一下子痉挛起来,一个个蜷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他们感受到了拉车牲口的恐惧、无奈与疲惫。
震惊过后,有些人收起了鞭子,轻轻放缓韁绳,让拉车的动物感到轻松些;但也有些人不信邪,硬是拿起鞭子一边打在前头拉车牲口的背上。这一鞭子打下去,打的人虎的跳了起来!原来,那火辣辣的鞭伤,直接刻画进了车把式的心里。
虽然还有人铁齿,继续挥舞着鞭子敲打车辕、吓唬在前头拉车的动物,但是那已经成了少数;大多数的人,怀揣着惊疑不定的忐忑,好声好气的哄着自家骡马前进。
当天夜晚,那些习惯打狗撵鸡的、不给骡马休息、让拉磨整夜的,都神奇的歇了手。因为,他们深切感受到那些疼痛、疲累、与压迫到喘不过气。
那些虐待动物的人,这回是真吃了苦头:不管再有山珍海味,吃起来只觉得像在嚼乾草;不管躺在如何柔软的床上,依然有乾冷硬地板的触感;甚至有那些生病的动物,打颤盗汗发冷发热或噁心的感受,直接让忽略牠们的主人,在安稳的房子里一样坐立难安,甚至请来大夫,也瞧不出毛病。
相反的,这些平时受苦受难、饱受虐待的动物,今夜却过了个最舒适的夜晚___主人的锦衣玉食、软榻厚褥、舒心温暖种种感受,都传给了在马厩驴棚里的牲口了。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
许多家户里的灯火通明,家宅里的大人呼天抢地的哀号着:这里痛、那里不舒服,却找不到原因。
但在每一个窝棚厩房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