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归来,以瞻家邦」云凌雪边舞边唱,歌声穿透山涧,在空谷中飘荡。大军看得如醉如痴,这些人大都不通乐舞,只是觉得眼前女子舞姿美到极致,柔美的声音让人心房酥颤。长歌已毕,云凌雪挥剑横扫,卷起漫天飞雪。雪花在剑气中飘飞,将女子围在中央,好似雪白的蝴蝶翩翩起舞,又像飞天女神从空中洒落的洁白花瓣。舞到最后一式,女子收剑入怀,气息丝毫不乱。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长发和肩头,将女子装点成冰雪中的仙子。此刻的云凌雪美得令人窒息,众将士却只感到一种圣洁之美,无人敢生出半分邪念。歌舞已经结束,大军依旧沉醉其中,整个山巅鸦雀无声。直到几息过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掌声与喝彩声经久不绝。一曲过后,梁山大军兴奋至极,恨不得立刻与金兵开战。之后的战斗中,金军见识到一支从未见过的可怕军队,人人状如疯虎,至死无人退缩。云凌雪却不知道,自己的一曲剑舞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两日后,湖面冻得结结实实。拓跋希夷面色Yin沉,对法王道:「老天助我,今日要毕其功于一役。若能剿灭敌军,还有一线生机」法王点点头,目中放出凶光。大战再次打响。接近四万金军排成数十列,浩浩荡荡向对岸进发。依照云凌雪的部署,梁山大军并未在河岸布防,而是守在通往山顶的各个关卡。不出所料,敌军很快就找到黑风口和青龙滩两处山势平缓的关口。拓跋希夷下令大军兵分三路,两路攻击黑风口和青龙滩,一路从正中突击,直奔山顶。战事远比拓跋希夷预想中惨烈,以他的估计,四万金兵对上不足万人的夏军就应该如摧枯拉朽一般。而事实上,三路大军全部受阻,没有一支能够突破敌阵。梁山军队占据地利,早早修好了防御屏障。敌军的弓箭很难伤到己方,而夏军的飞石和弓箭居高临下,接连放倒一批又一批金军。不过金兵虎狼之师并非浪得虚名,他们顶着箭矢狂攻,一次次杀到关隘附近。两军相接,完全是生死搏杀。金军的优势是人多势众,而夏军高手众多,单兵作战比金兵更加凶悍。孟洪、卢廷义、李豪三人跳出屏障,冲在大军前方。卢廷义与孟洪手提铁枪,枪尖所到之处,总有一名金兵毙命。李豪手持一对板斧,在金兵中横冲直撞,周边金兵叫苦连天,死伤无数。
李豪武功虽不及卢廷义等人,不过胜在勇猛有力,对战普通金兵时威力并不在卢廷义和江冲等人之下。不到半个时辰,青龙滩尸首堆积成山,鲜血流成长河。黑风口的战局与青龙滩同样焦灼。陆荣躲在巨石后不停发箭,每箭射出,必中金兵咽喉。江冲与呼延平与敌军混战,直杀得手臂发麻。几十位武林弟子也混杂在军中,刀剑起落,不知有多少敌军丧命。天魔法王一直在搜寻云凌雪的踪迹,远远看到夏军中军,估计她必在附近。法王刚要独自冲击,拓跋希夷拉住他的袖口:「法王不必急躁,这支夏军如此顽强,确实出乎本将预料。不过他们毕竟不足万人,而且你看,他们扔下的巨石和射出的弓箭都在减少,再消耗一阵就快要用尽了,到时我们再攻不迟」法王点点头:「将军所言有理」大战持续了一整天,几处关卡依然在夏军手中。金兵死伤接近万人,梁山军队也伤亡惨重,九千军队只剩五千余人。北风呼啸,天色渐渐昏暗。拓跋希夷见强攻无望,无奈下令撤军。他担心夏军偷袭,而且大军未带营帐,只好先撤回对岸。见敌军撤退,云凌雪与众将长出一口气。不过大家都清楚,更残酷的时刻还没到来。残胜犹败,虽然敌军死伤更多,可是这样对抗下去,梁山大军迟早会拼干净,那时就只能任人宰割。云凌雪正在暗自伤神,一位士兵前来报告:「孟洪将军身受重伤,现已不醒人事」「孟将军在哪里?赶紧带路」云凌雪脸色突变,快步冲出房门,跟随士兵来到伤兵营。孟洪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胸口鲜血还在不住流淌。他的前胸被狼牙棒击中,胸口血rou模糊,更惨的是,心口经脉断裂,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云凌雪眼眶通红,泪水打shi了衣襟。这个男子跟随自己多年,堪称大将之才,没曾想会死于梁山之上。她扶起男子,双手抵住他的后背,缓缓输入内力。未过多时,孟洪睁开眼睛,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云将军,我还活着?」「是的,你还活着」云凌雪轻轻答道。「我真幸运,临死前还能见将军一面」孟洪脸上漾出浅浅的笑容,「只是以后末将不能跟随将军了,云将军一定要保重」「我会保重的」云凌雪语音哽咽,轻声道:「你先不要说话,我去叫军医前来救治」「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男子咳了一声,嘴角全是鲜血。「其实我可以救你,只是我不能这样做」女子心痛如绞,泪水缓缓滴落,打在男子肩头。孟洪疑惑地望了女子一眼,嘴角微微发抖。云凌雪咬了咬牙:「我无法跟你解释。若要救你,就会愧对夫君。我可以去死,唯独不能对不起傲天」她将孟洪身体放倒,柔声道:「你先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