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七个使役也不待在岗位上,皆沮丧着脸聚集在灵田边,试图从还温热的灰烬中找出两穗有灵米的。
没有。
缺水的胭脂灵谷很难存活,灵田里有八成的灵谷干成了稻草,在大火中被烧成了黑灰。
偶尔有两株形状勉强算完整的。
还没等找到的人高兴呢,手指摸上谷穗就发现里头瘪的。
只有串被烤成焦黑的假穗,压根就没有灵谷!
没有灵谷!
一颗都没有!
几人在灵田里摸索了半个时辰,颗粒无收,顶着满身满手的黑灰坐在田埂欲哭无泪。
若烧的只是宗门的灵田和灵谷,他们也不至于如此rou疼不已。
可那些被烧的胭脂灵谷是有他们的份!
这些使役都是炼气修为,受雇于小苍山、每年六十灵石的薪酬如何够用呢,连单买灵谷来食用都不够,更别提平时总得要省出灵石来,买些炼气总的丹药,打斗时用的法器等等提升修为的东西。
拿灵谷不够吃怎么办呢,就只能自己种。
顾砚听了他们的诉苦,允许他们在宗门的灵田旁边,每人开出两亩灵田跟着种胭脂灵谷,代价就是灵谷播种、收获时他们需要帮忙。
只需要付出点劳力就能白得两亩灵田,谁会不愿意?!纷纷喜笑颜开,甩开膀子开了灵田出来,自掏腰包,拿灵石买了胭脂灵谷种下去。
平时正好让管着灵田的陈安照看着。
“怎么会这样?”刘二红了眼眶。
他们的灵田都在边缘,按说应该烧的不严重,可他们找了半日,竟连株带灵米的谷穗都找不到!
全是杂草似的枯黄秧苗!
全都是!
“定是陈安那狗东西忘记了给灵田浇水!胭脂灵谷挂穗时最缺不得水,若是缺了水就挂不上穗!”丁六不顾满手的黑灰,往脸上抹了把汗,愤怒不已的咒骂道,“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将对这些灵谷如此轻忽,亏当初他被大师兄罚时,我觉得他可怜,还偷偷给他塞了两个馒头!”
“如今想来,他怎么没被大师兄打死!”
“就该让他跪死在那!”
灵田刚开出来时,他很是上心。
每天都会在忙碌之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后山查看。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有些撑不住。
后来见陈安有大师兄的管束,将灵田打理得很好,自然也乐得坐享其成,懒得整日往后山跑。
他来小苍山十多年了,早已经习惯只有每年播种收获时来后山,其他时间就当心的交给陈安看着。
有了空闲时间,他也愿意多多修炼。
谁能想到……
陈安那狗胆包天的,竟敢放火烧了他们灵田!
“该死的陈安!”
“只会偷懒的臭爬虫,整日里做着不理世事、只想修炼成仙的梦,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没看单灵根的大师兄,还要为师弟师妹Cao心,整日忙碌?!他不过是个杂灵根的废物,竟也敢拿着灵石不做事,天天偷懒想着修炼!”
其他人也气不过,纷纷跟着咒骂起来。
但骂归骂,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他们既不能打陈安出气,又不能卖了那身被摔碎的臭皮囊换灵石,弥补自己的损失。只能烦躁不堪的蹲在田埂骂陈安,可不论怎么咒骂,他们损失的灵石也回不来,胸口被怨气翻腾涨得生疼。
直到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句,
“要是当初陈安被大师兄赶下山就好了。”
剩下几人也都恍然。
是呀。
小苍山上下,谁不知道顾砚最靠谱。
若当时陈安就被赶走了,那顾砚肯定会重新安排妥当的人打理灵田,也就不会发生胭脂灵谷挂不上穗、灵田被烧的事。
那么当初陈安是怎么被留下来的呢。
几人互相看了眼。
是林真真出面劝了清扬真人。
当初他们看顾砚要撵陈安下山,同身为使役难免会物伤其类,暗中都说顾砚手段太过狠辣。见林真真为了陈安找清扬真人说情,谁不觉得林真真不仅脾气温和,更是人美心善、觉得格外亲近。
书里的林真真就是凭借着这种小手段,逐渐让小苍山上下的人都偏心于他。
偏此刻陈安放火烧了他们灵田。
他们去年辛苦所挣的半数灵石都砸在了里面,当然会rou疼不已,心里不仅恨毒了已经摔死的陈安,连带着对将陈安留下的林真真也生了些怨恨。
这般想着,跟清扬真人回话时,难免带出了几分来,“火势太大了,灵谷被烧了大半,就算没被烧的那些也都没有谷穗,想来是因陈安玩忽职守,久不往灵田里去,胭脂灵谷缺狠了水所至。”
那人面色沉重,提起这件事就难受。
说话时余光瞧见林真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清扬真人身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