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
程惟楚看容怀宴的眼神彻底变了变。
旁人不知这个称呼是顾星檀的逆鳞,他却最清楚。
当年他就是因为习惯性的喊了声‘小海棠’,前一秒还喊他哥哥的顾星檀立刻翻脸,并且一年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
从那以后,程惟楚再也没叫过她这个小名,而……其他人也没有敢触犯。
顾星檀走得小心翼翼,满脑子想得都是要让自己保持匀速行走,绝对不能被人看出来,昨晚容怀宴口中的‘诗词歌赋’究竟是怎么没羞没臊。
走到一半,毛绒家居服下的小细腿在抖,又重新停下。
长睫撩起,暗示某个罪魁祸首,过来扶她!
容怀宴完整地接收到容太太的暗示,当着阿姨、程惟楚,以及恰好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的老爷子面,轻描淡写问:“走不动了?”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直到老爷子端着餐盘进客厅,没深思,随口问:“檀檀怎么了,腿受伤了?”
容怀宴薄唇微启,正要回答外公的话,“昨晚……”
刚说了两个字,顾星檀急了,也顾不得酸软得没力气的双腿,三两步跳下楼梯,冲着他扑过去,急急喊了声:“容怀宴!”
闭嘴!
谁知。
最后冲得急了,小腿力气跟不上,一软,直接跪倒在沙发前。
幸而坐在沙发上的容怀宴,上前及时撑住了少女两条纤细胳膊,才没有让她膝盖重重落地,只软软着地。
顾星檀一下子跪懵了。
继而听到容怀宴不疾不徐唤她:“容太太。”
她下意识仰头。
入目看进男人那双如冬夜寒月的清冷双眸。
容怀宴从容不迫地半扶着她,薄唇闲谈般溢出一句话:“昨晚教诗词是我分内之事,容太太倒也不必一大早如此感恩戴德。”
第19章
裙下臣
临近年尾,陵城仿佛是一座冰雪铸成的世界,连路边四季常青的松树都挂满了凝结而成的霜花。
人走在外面,就是一副‘吞云吐雾’的画卷,极寒极冷,如坠仙境。
限量版卡宴底盘高,车身线条凌厉,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在漫天白雪之间依旧可以稳速疾驰。
车厢内。
顾星檀与容怀宴分坐两个位置,她蜷缩着柔软的身子,几乎整个都陷进椅背里,全身裹着毯子,只露出个小脑袋靠着窗户。
双手捧着手机正在跟人聊天,看窗外,看手机,就是不搭理旁边另一个喘气儿的。
容怀宴视线掠过她的侧颜,仅仅半秒,便平静敛起,神色淡淡地望着前面落了满地雪花的马路。
就着略暗淡的光线,清晰可见,少女睫毛垂落的淡淡影子,以及——
柔润乌黑发丝遮掩下,雪白耳垂上那抹胭脂色久久不消,似是重重烙进了肌肤,愈发的艳丽。
顾星檀素来傲娇又好面子,当着那么多人。
她这一摔。
差点跪掉天仙大美人高贵冷艳的尊严!
此时表情越冷静、越淡定,内心已经炸成了烟花,随时随地都能跟容怀宴同归于尽那种。
顾星檀手机屏幕亮起的是与阮其灼的聊天页面,再生气,也没忘记解决直播后台那一大笔钱。
看到阮其灼回复的:【小嫂子,你别为难我了,这钱真退不了,更不能透露客户身份,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车窗倒映出少女拧紧的眉尖,认真思考要怎么套出那位‘中年富商’的银行卡号时。
细嫩手心又感觉到微妙的震动。
她卷翘的眼睫颤了下,静静垂落。
入目是阮其灼的下一条消息:【小嫂子,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顾星檀面无表情:“……”
神特么明路。
这是什么江湖骗子的调调。
阮其灼:【能帮你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星檀忽而顿了秒。
细品一下这句话,抬起那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若无其事地扫了眼旁边。
豁然开朗——
对呀。
这狗男人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总不能平白无故拥有自己这样天仙老婆。
他唯一用处却只是给天仙老婆普及诗词歌赋小知识,而且还都是一些不健康知识吧!
顾星檀向来直来直去,要做什么,搞不犹豫。
下一刻。
少女蜷缩在灰蓝色复古毛毯里的小腿微动了下,忽而伸出一截小脚,肤色又白又薄,如最顶级的珍珠,莹润Jing致。
此时踢了踢旁边男人又滑又凉的黑色西裤。
“老公。”
顾星檀这句老公喊得丝毫没有求人帮忙时的又甜又软,反而咬牙切齿似的,“给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