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接连失败,周末回家又挨了老头一顿骂。
何教授不把她当回事,但又总看不惯她。读书的时候除了死骂她不上进,就是盯着着她成绩,随着年龄增长,代沟也成了鸿沟。
大学教授听着好听,书香门第,知识分子——
但也是真清贫,家里没什么油水,年轻小姑娘想买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她被老子管的死严,上高中了,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女同学。
虽然她长的也还行。
大学为去了S市,老老实实听何教授意见,学了什么个破物理,拿着老头给的每月一千五百块生活费,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学费还是她妈交的。
她妈最近几年在外头混的不错,现在能nai她一口了。
经常给她打点零花钱,所以大学几年她其实过的还行。
何教授对此不屑一顾,前天饭桌上突然问道:“你妈,最近……”
何轻抬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她之前那个单位呢,给你那么多钱还不如存着,你花钱又大手大脚,浪费……”何教授又开始长篇大论了。
话题来的莫名奇妙,何教授已经说了一大堆——
何轻不说话,早年她还试图争个道理,现在,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工作,然后搬出去。
虽然手里头钱够她用一阵子,但是找不到工作就搬出去,何教授到时候又要骂她,真是头疼的要命。
当年考大学选专业,计算机是热门专业,分数线贼高。何轻跃跃欲试,但是何教授说她逻辑不行,学不来这玩意儿……
何教授自己教的是生物,在一个二线城市985教书,没什么大本事,生物专业这几年好的太好,比如有些搞医药的,但是不好的又太多,最后让何轻选了个奇葩专业——物理系。
五年后何轻一边跟着导师混日子,一边头疼找工作,不禁感叹当年白瞎了那么多分。
大学里物理系一水儿男生,有的班还是和尚班。
尽管现在社会发展了,理工专业也有不少女孩子选,但是C大这物理系,出了名的男女不均衡。
女生学物理好的,真的是少,你说这生物化学,哪个不比物理简单是不?
何轻大学这五年,学的既辛苦,又秃头。
班上就俩女生,两个人和另外其他专业的女生住一个宿舍,女生叫邱和春,何轻喜欢喊她春秋。
春秋那时候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何轻没什么朋友,两个人除了一起吃饭上课,也没什么太多的交流。
何教授希望她能出国深造,但是何轻不想去国外,虽然顾清之在外面读书,但这又不是出国旅游,整日和皮肤颜色不一样,说着不同母语的人一起,她可受不了。
何轻大三就跟着学院里的老师,在一些简单的项目里打下手。
虽说摸鱼划水着,但是天赋还算可以,一些项目做的不错,但是临到毕业,一直跟着的方老师生了大病,直接住进了医院。
同期的人都忙着毕业考研,聚在一起看了几次老师后就忙着前途了,一则是方老师病情不稳,他们这群人也帮不上大忙,二则是快要毕业出了这档子事,弄不好毕业就耽搁了。
何轻也感觉不太好,学校里已经紧急安排别的老师代课了,他们这群“准研究生”只能另换导师了——这节骨眼上的,男生们还好点,她这个女生,还是个不勤奋的女同学,真的有点不太好找老师。
一百多年前索尔维会议只有一名女性,一百年后也只有两名——
女性在科研上,确实不占什么优势。
何教授知道后一边督促她好好看书,一边训她:“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初试都考不过你老师病好了都没用!都快年底了,赶紧复习去!”
何轻:“……”说的是没错,但是本校她还不至于考不上吧?
电话里头何教授又补了句:“复习也别忘了去看看你老师,人家关照你这么长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何轻叹了口气,把台灯光调了调,准备挑灯看书。
她大四就从宿舍搬了出来,一个人住出租屋,小厨房里还定时煲了猪肚鸡汤,准备明天早上给方老师送过去。
方老师儿子在国外,夫人去的早,只有一个姑姐时不时来照顾几天。
一个人在医院,确实得去看看。
方老师这次病的突然,何轻开始天天去看他,但是方老师不许,只好隔三岔五去几次。
她不会做饭,只会煲点汤,大早上打着哈欠关火,撇掉鸡油,把汤放在保温桶里盛好,自己随便下了点面条吃,就匆匆去了医院。
去的时候正好护士出来,指了指里面,示意有人在。
何轻有点疑惑,这会子谁来看老师,想了想便敲了敲门。
方老师住的是单间,里头却传来一个一个陌生的声音:“进来。”
听着年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