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6日“呃,受到了秀吉要求派遣支援部队的飞鸽传信,信长解除了光秀原先的职务,令他集结兵马前去参战。不过,就在信长打算在本能寺暂作歇脚的期间,忽然听闻光秀的部队临时倒戈,正在向他所在的地方进军。得知了谋反的信长,连夜率领一百人以上准备突围,却不料在过程中身负重伤,只能回到自己的居室。他最终选择了放火自焚,烧光了寺庙的同时,也在四十八岁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那之后,秀吉军的势力快速崛起,进而取代了织田家的地位。是本能寺之变呢。下次的测验中大概会出现的,这里要做好笔记——”伴随着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的话语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地响起。天空尚末放晴。大片的乌云Yin沉沉地压覆着阳光,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云缝射下。飕飕刮过的寒风渗着Yin冷,吹过了街道,捕捉到动静的窗户嗡嗡作响。时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桌椅有序地排列开来,校舍外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供暖管散发着腾腾热气。也许是温暖所带来的安心感,教室里头正泛动着令人乏力的困意。如果不盯着手机屏幕看,搞不好下一刻就会一不小心睡着。眼皮交代着这般事实的男生,为了遮住哈欠声而用手捂上嘴巴。距离期末模拟考已经过去了两周。一年一度,又到了三年级生为了追寻大好前程,将命运的主导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而开始最后冲刺的时期。一方面,尽管没到学长们那么紧迫的地步,但二年生也能明显感受到了学业压力的加重。分班也好,修学旅行所在的分组也好,关联到志愿大学的学生生涯整体评分也好,下一次的考试结果,毫无疑问将定调他们今后将要前进的道路的方向,乃至对将来产生影响。即使是生活在被一部分人称为是宽裕教育的时代,一直吊儿郎当下去也迟早会掉队。从小学、中学到高中,学习上的军备竞赛始终在暗地里波澜不惊地上演着。哪怕从来没有人会明说,哪怕从来没有明显地摆上过台面。但那种想松懈也松懈不起来、会不由自主地拿自己与他人做比较的竞争感,仍会潜移默化地、不着痕迹地贯穿每个人的校园生活。想要努力表现自己、不管是课外上补习班也好还是担任班级委员也好,总之不想辜负长辈和老师对自己的期待的那种人是有的。而与之相反,没有任何希望实现的目标、只想着轻松自在,散漫地把日子打发过去的家伙也大有人在。两边形成了泾渭分明的阵营,一同构成了学校这个迷你社会的生态。即使是在周末,学校仍在正常开课。班上聚集着的,是和我一样,因为模拟考的成绩不理想而被学年主任叫去补课的学生。历史课的寺仓是个年过四旬,发际线一眼望不到边际,鼻子上顶着老花镜的老头。因为其死板的教学风格,在学生之间经常被私下揶揄。在他那沙哑地、感受不到一点活力的演讲下,学生们的注意力正绝妙地分散开来。光从考试成绩不及格这一点,这群人平时听课的积极性就可想而知了。本就对一本正经的学习提不起兴趣,寒假的脚步又即将临近,他们的心思如今怕是早就不在课堂上了。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桌子上摆着摊开的笔记本。一只手正托住下巴,看似茫然地望向窗外。像我这样无心听课的学生,反而由于表现得太过自然而不会引起注意。被归类为Yin沉角色,存在感稀薄到即使突然消失了也不会被人所察觉,跟空气在性质上没有太大区别的存在。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事实上,抛开悲惨的自我认知不谈,边上其实时不时有人会瞄向这边。倒不如说,只有我所在的地方,令人困扰地成为了整个教室最显眼的区域。反常的现象一探究竟总能找到一个确切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不管在谁看来都是一目了然的。因为,有那个人在。即使是想无视也做不到,释放着窒息般的气场和肃穆感的她,正与我拼成一桌,安静地坐在那里。披着整洁的制服外套,白暂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整个人看起来正专心致志地翻着教科书。柔顺的黑发因肩膀的颤动而摇曳,一双小腿端立在桌椅中间。昏沉Yin暗的空间,仿佛只因为少女的存在而变得明亮了些许。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岁纳苍由会出现在这里,是所有听闻过她的人都感到较为意外的。在他们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不管是对待学习还是社团都很认真的好学生。自从有了名气,粉丝规模的壮大就末曾有过停止的迹象。不光是校内,其名声在校外也广为人知,到了专业的星探都不惜亲自上门挖角的地步。可即使如此,没有被荣誉和吹捧而冲昏了头,表现得淡然自若的她,在拒绝狂热粉丝的告白时,还是以学业为由。认真、上进、善良、乖巧、清纯这些标签组合拼接成了现在的她,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谁都会不小心犯错,谁都应该被理解。受欢迎的人更是如此。即使是那个苍由大人,也会有因为贪玩而怠慢了学习的时候啊——对那些深深倾慕着少女,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生们来说,哪怕她会现身在补课现场,这种违反常识的状况也许也能被解读成是增添少女真实感和亲和度的加分项。而至于她为什么会与别人拼桌,这样的疑问早就被他们所忽略了。一边是受人爱戴的高岭之花,一边是不论成绩还是长相都平平无奇的普通男生。任谁都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每个人的大脑都有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