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谢麒就联系班主任办了住校,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只是往后拖到了现在。手续办好以后,他才跟家里那位打了马后炮。
谢女士第一次骂他,叫他滚蛋。可见这回被气得不轻。
于是谢麒从家滚到了学校。
进了九月,北方的天冷得堪比班主任的变脸速度。特别是早晚,学校又处在风口,把人脑袋吹得嗡嗡响,半天都缓不回来。
中午一下课,宋肖就嚷嚷着说饿,不想吃食堂,硬把谢麒拉去了一家自助烧烤店。
“姐,你再看看,真没坐了?”宋肖问服务员,“实在不行我们等会,不差那十几分钟。”
这个时间段来的人很多,服务员有些为难:“还有几个位置是预定的,人还没来,但是……”
“那就换家店。”谢麒走过来说,“你不是饿了吗。”
宋肖往四周打量一圈,确认没有空余位置后,遗憾地撇了撇嘴:“成吧,其实吃板面也一样。”
反正来一趟不能空肚子回去。
俩人又原路折返,往门口的方向走。
“肖子,这边!”
谢麒寻着声源扭头去看,一个留着板寸的男生正往过挥手:“我们这有两个空座,你要不嫌弃就过来拼个桌!”
宋肖乐了,跟谢麒说:“我一初中同学,也是咱学校的,不过留级了,高二又重读一年。”
“去吗?”谢麒说,“我都随便。”
“那必须的。”
板寸站起身,指了指里面两个空位:“本来说要一起出来聚餐,结果钱都给了,有两个又突然说有事不能来。”他下巴移了下,问宋肖,“这位是——”
“我谢哥,谢麒。”
板寸被宋肖怼了下才错开眼睛。
“你这小子他妈老盯着人家瞅干啥,我可告诉你,我谢哥妥妥一直男,收起你那些非分之想。”宋肖笑骂。
“滚边去!”板寸说,“我就觉得模样看着有点眼熟,好像从哪见过…”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谁都见过。”宋肖起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往下灌了半瓶。
板寸一拍脑袋,哎了声,问谢麒:“哥们,你认识我班姜子义吗?”
“不认识。”谢麒说。
他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我记错了……”板寸边往锅里放菜,边在那嘀嘀咕咕。
“就是你记错了,什么脑子。”宋肖说着嗤了声,“我跟你讲,我上高中女朋友都换两三个了,这位,白瞎一张帅脸,除了睡觉我就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过,女生更别提了。”
“真的假的?”板寸多瞅了谢麒一眼,明显不太相信。
“这种事骗你干嘛?”宋肖说,“不信你问谢哥,他就跟性冷淡似的。”
板寸噗嗤笑了:“得了你,什么狗屁形容词。”
宋肖指着他手边那盘牛rou问:“那个味儿咋样,正不正?”
“还成,肯定掺了点东西,但不难吃。”板寸说。
宋肖从炸锅里夹了片刚烤熟的放嘴里:“嘶,烫烫烫…”他把盘子往谢麒那边一推,“谢哥,你也吃啊,别干愣着。”
板寸说:“你要不爱吃牛rou那边还有别的,也有菜。”
“你们先吃,我去拿瓶水。”谢麒放下筷子。
“给我也拿瓶水,这东西吃多了腻口。”宋肖说。
“肖子。”等人走远了板寸才开口,“我跟你讲,我刚才仔仔细细想了一圈,肯定没认错,我好几次看见他跟我班姜子义走一起,在姜子义课桌上还看见过他照片……”
“你等一下——”宋肖一口啤酒卡嗓子眼里,撕心裂肺地咳嗽几声,才缓过气说,“走一起?还照片?你可别闹大哥,后边这个有可能,前边的绝对不可能,要不就是你做梦了。”
“Cao。”板寸说,“做个屁,一模一样的脸,这点事儿我至于糊弄你?”
一模一样的脸……
“真的?”宋肖停下筷子。
“比真金还真。”板寸咬着牙。
这回轮到宋肖愣住了,他夹着rou片思忖了得有十多秒,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声:“那你说的没准是谢哥他弟。”
“他有个弟?”板寸问,“亲的?”
宋肖翻了个白眼,骂他:“傻逼。”
板寸:“……”
他他妈说啥了。
今天外边有家眼镜店新开业,店老板拿了话筒沿街拉顾客,宋肖动了心思,说想去测测度数,反正是免费的。
谢麒说他闲的,抬脚跟了进去。
测完以后,宋肖顶着俩四点九的度数跟老板在那挑眼镜。
本来是按他之前说的想白嫖一回,但抵不住四个字——盛情难却。
宋肖被老板一口一个帅,一口一个文艺夸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眼瞧着钱包马上藏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把眼镜一摘,拉着谢麒二话不说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