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派了一辆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黑色大众来接顾笙,实在叫人无法想象出这个身价早就超过十位数的女人底下还有这类十几万的车子。
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女人可以更高调很狂,但也可以低调到令人无法抓住她的任何把柄,甚至行踪。
两人约见在白玫好友旗下的产业太阳会所,这个会所建成于十年前,是白玫的发小也是追求者之一开设,据说至今为了白玫还一直单身。
整个会所装潢不会过于华丽,也不是其他会所那样古香古色,地上铺着天青色的大理石瓷砖,一侧的红墙上雕刻着一大片的祥云,头顶上悬着一盏盏的布艺吊灯,比起其他类似十三会所以及青鸟会所要低调许多。
被服务员领着走进第二个院子,此时一侧假山流水潺潺,旁边摆放着一套红木的茶几桌椅。一男一女正在闲聊着,而从始至终保持沉默的西装男人却紧抿嘴唇站在女人身后。
对面聊天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气度跟神态不凡,正坐在白玫对面的椅子上与之侧耳交谈。
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这两人是及其相配的,只可惜比起白色西装的男人从始至终一直望着她的那种炙热的目光,白玫始终淡淡的,似乎不愿意投入自己过多的感情。
待瞥见顾笙,白玫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这是柳词第一次与顾笙见面,这位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的金融博士,第一次打量起白玫嘴里一分钟提及一次的外甥女。
尽管与白玫相识超过十年,在她身边的好友也只知道白玫是在白仲满老爷子身边长大的,祖父的庇荫跟教导下,白玫是集聚家族的野心的最好的产物。
不过白玫却在大学毕业后走了一条除了老爷子外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路子,没有按照家族的安排进入号称国内三大巨头的某集团担任开发部经理,反而是自己下海,跟着几个不知道哪儿认识的朋友埋头苦干,非要白手起家,这个天之娇女一反常态的举措气得她父亲直接放话要断绝父女关系,再到后来她连婚事也推了,不惜被二房的人强压一头。以至于大家都在笑在白家她甚至不如小门户出身的二房生的孩子。
尤其后面周媛嫁入顾家,所有人更觉得白玫当初的选择是一条不归路。
一直到五年后,当大家在杂志上看见某个明眸善目的女企业家拿下了国外某个产品的开发权,又在白家最终因为站错队而被众叛亲离之时,依旧是这个当初被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的小辈最后多处奔波,凭借着过人的手腕跟强大的人脉,最后才保全下白家最后一丝颜面,让她家老头安安稳稳的退下来,虽然副国级的六十岁压根算不上年纪大,但能从当年那场政治漩涡中全身而退,不得不归功于这个看似曾一度被家族认为是耻辱的小辈。
要说白玫是个天生的政治刺客也不为过,可惜她偏对政治没有任何的野心,她喜欢恣意的享受人生,这样的快感在商海沉浮中已经能极大获得,权利与金钱,商界不一定就弱于政治的腥风血雨。
顾笙走过去,白玫便让她坐在身侧的一张椅子上,嘴里依旧抽着为了戒烟随时准备的电子烟。
顾笙,我外甥女。白玫拿下电子烟,朝着对面的男人含笑介绍。
男人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儒雅而有风范,一身白色的喜欢装衬得人气质温和,只看了顾笙一眼,虽有短暂的惊鸿一瞥,但眼底没有所谓的惊艳之色,大概是因为他眼底有其他人,亦或者这样的绝色在他心中还称不上令人念念不忘。
认的?男人笑着问道。
白玫则是挑着眉,亲的。
男人眼底略有诧异,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也没追根究底的去询问她何时多了一个外甥女,但眼神却在两人之间细细打量,才淡声道:的确有你当年两三分的风采。
少拍马屁了,我找你有正事。
白玫柳眉横竖,但却似嗔似怒,让她一张脸更有三十岁女人的丰腴与二十岁少女之间的娇蛮,倒是叫对面的男人眼神放柔了一些。
男人含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温热的大红袍。
白玫接下来的话却叫饶是见惯了不少大场面的顾笙心里一震。
三年内,我要你将京都跟香江部分的人脉借给我外甥女,三年后咱们连本带息的还给你,顺便我会再给你东欧那边的部分人脉作为交换。
这么舍得?男人没有一口应下,眼神细细地在顾笙身上打量,仿佛此刻在计算顾笙究竟值不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大的投资。
白玫却倏地站起来,眯着眼冷笑:徐惊影,我都豁出去给你这么大的便宜了,你五年时间都没啃下来的东欧人脉,我说给就给,现在不过是让你给一些京都跟香江的便利,你要不舍得就算了,我白玫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好友。
见小姨站起来,顾笙也赶紧跟上,却没想到后面有人影一闪,那叫做徐惊影的男人走至白玫身边,脸上满是无奈笑意,你瞧你这臭脾气,我有说没同意吗?不过你倒真将这丫头当成是接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