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想吃,那就和她们一起站着吧!”
荔知也不去哄人,站到了看门的位置。
这顿饭鲁从阮吃得索然无味,他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剩下一大桌子菜便要走人。
为了一口馊馒头,朱姨娘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和身体。而鲁从阮一个都护之子,却随意地点了满满一桌鸡鸭鱼rou,吃了几口又随意地将其弃置。
荔知心里像有火在烧。
“少爷,如此一桌美味,浪费反而不美。”
荔知大胆的言语让雅间里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她上前一步,低头道:“圣人有言,慎乃俭德,惟怀永图。少爷不妨将其打包回府,小姐少有外出堂食,这份醉鹅也能展现兄长的美意。其他一些小菜,可以赏给府中下人,以示恩宠。”
“你好大的胆子,竟出这样的馊主意!”熏风怒声道。”
鲁从阮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荔知的冒失。
“我是堂堂鸣月塔都护府的公子,堂食打包未免有失我都护府的风度——”
荔知不慌不忙,行了一礼道:“正因为殿下是鸣月塔都护的公子,所以才该以身作则,彰显我都护府的善政之风。”
鲁从阮思考了一会,挥了挥手道:“叫小二来,把这一桌拿食盒打包。回去分给府中下人,醉鹅另外再叫一只,桌上这只,就给你吃了。”
“少爷——”
荔知和熏风同时出声。
鲁从阮警告地看了一眼熏风,然后对荔知说:
“你要是再拒绝,这一桌我也不打包了。”
荔知闭上了嘴。
鲁从阮在酒楼里打包了一桌佳肴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鲁涵耳里。
鲁涵十分了解自己这个独子的秉性,纨绔也称不上,但确实匮乏才能,品德也不甚出众。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愿他能安分守己,守好自己打下的鲁府产业。
一个自出生起就没吃过苦,一贯大手大脚浪费的独子,今儿个是怎么转性了
鲁涵大感好奇,将人叫到了书房。
鲁从阮一直过的是独苗生活,没有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更比不上皇宫里的亲情淡薄,和鲁涵感情十分亲厚。
一进门,鲁从阮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榻上躺下。
“见了父亲也不拜,这是谁教你的道理”鲁涵假意板起脸道。
“父亲莫要见怪,儿子今天行了万步路,实在是累得不行。”鲁从阮从榻上支起半身,向鲁涵揖手行礼后,又瘫倒了回去。
“你都去哪儿了”鲁涵从书桌前起身,走到了榻上茶几的另一边坐下。
他的心腹仆人马果子从外端了两盏茶进来,依次在茶几上放好,又默默地退下了。
鲁从阮从榻上坐起,拿起茶盏牛饮一口,呼出一口长气。
“今儿一早,我去几个庄子查了查账,下午,又赶去我们家的扎染铺子清点这批成货。晕头转向忙到申时,想起今个是赶集日,我就逛街去了,还在酒楼里吃了个饭。这一逛就到晚上,刚刚才回来。”
“我听说你还打包了这次的剩饭菜”
“可是儿子做事悭吝了”鲁从阮面露不安。
“你做得很好,皇上命我镇守鸣月塔,这里民风彪悍,人多眼杂,你能节俭朴素,为父心感大慰。”鲁涵说,“不过,从前我便提点你多次,怎的今日才开窍”
“这事说来父亲莫要笑话,”鲁从阮笑道,“是我院中一位丫鬟劝谏的。”
“哦”鲁涵抬高声音,颇感兴趣地问道,“是熏风还是怡人”
鲁涵所说的这两位丫鬟,都是常伴鲁从阮左右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都不是,是我用一册孤本,从妹妹院里换来的丫鬟。”鲁从阮面露得意,“她叫荔知,原是朝中二品中书令荔乔年的女儿,只是受废太子谋逆一案的牵连,沦为罪臣之女发配鸣月塔。”
“荔知”鲁涵脸色微变,“此事不妥,你还是将荔知还去萱芷院。”
“这是为何”
“荔知是皇孙殿下推举进来的人,在流放路上对殿下有恩,时至今日仍和竹园有着密切的来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鲁从阮不悦道。
“傻儿子,我是担心这荔知和殿下关系非同一般!你若和她走得近了,岂不是和殿下作对”
鲁从阮不乐意了,板着脸说:
“皇孙要是和她关系匪浅,一开始就会留下荔知服侍自己。难道父亲眼中,皇孙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人的人”
“这……”鲁涵被问住了。
“依我看,皇孙和荔知就没有别的关系!最多就是皇孙在流放路上受了荔知帮助,这才让她进都护府还这个情——父亲你想太多了。”鲁从阮脸色不善,起身告退,“儿子乏了,如果父亲没有别的事,儿子先行告退。”
“阿阮!阿阮!”
鲁从阮拂袖而去,片刻后,马果子弓着背走了进来:“老爷,要小的拦住少